“啊,是啊,当然,所以我才希望你跟你旁边那个闷油瓶朋友现在就动身!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做呢。求你们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
“简直是浪费了一整天。”两人回到街上的时候,马基雅维利不禁抱怨道。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
“我倒不觉得。至少我们知道了凯撒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包庇他的意思。”埃齐奥说,“还有,凯撒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都那么恨他,朱莉娅也没显得跟罗德里格有什么感情。”
马基雅维利做了个鬼脸。“如果是你和爷爷辈的人共度良宵,你也不会有什么感情的。”
“哈,没这么夸张吧。”
“我们还是没有什么凯撒的线索。你还是用金苹果吧。”
“不,还不是时候。我们必须要自己努力。”
“行行行,”马基雅维利叹了口气,“还好我们的脑子都够用。”
这时,一个马基雅维利的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他是个面貌粗犷、眼神机灵、五短身材的光头汉子。
“怎么了,布鲁诺?”马基雅维利也吓了一跳,赶紧关切地问道。
“上,上帝啊,”他气喘吁吁地说,“谢天谢地,可找到你们啦!”
“发生什么了?”
“博基亚家族的死忠派。他们,他们找人跟踪您,还有埃齐奥导师——”
“然后呢?”
“他们觉得控制不了你们,于是就把克劳迪娅抓走了。”
“妹妹!上帝……怎么回事?”埃齐奥大惊失色。
“当时她在圣彼得大教堂广场上——您知道那有些木制柱廊吧?就是教皇……教皇一直想拆的那个……”
“快给我说下去!”
“他们在那把她……当时她正在教导姑娘们怎么渗透……”
“她现在在哪儿?”
“她们被关在了普拉蒂区的一处隐蔽场所里,就在梵蒂冈东面。”布鲁诺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了他们克劳迪娅被绑架的地点。
埃齐奥连忙望向了马基雅维利。“走!”他只说了一个字。
“至少我们知道他们的所在了。”马基雅维利的语气还是一样的平淡。两人又爬上了屋顶,一直跑到台伯河畔,过河之后又继续一路狂奔了下去。
根据马基雅维利的探子布鲁诺所说的位置,他们找到了普拉蒂区市集北面不远处的一幢老宅子。虽然墙上的灰泥剥落了,但是无论是包着铁的前门、才粉刷过的格子窗,都是全新的。
埃齐奥冲过去猛撞大门,马基雅维利没能拦住他。
门上的窥视孔刷地打开了,一只亮晶晶的眼睛望向他们,然后出人意料的是,门干脆利落地打开了。
两人连忙步入大门,门在身后又猛地关上了。他们此时身处一个空旷得难以言喻的庭院里面,也看不见开门关门的人。院子三面有门,正对着入口的那一扇门开着,上面挂着一面破破烂烂的旗帜,画着金色田野里的一头黑色公牛。
“中招了,”马基雅维利干脆地说,“你带着什么武器没有?”
两人连忙检查了下装备。埃齐奥除了经常随身携带着的袖剑以外,还带着长剑和匕首;马基雅维利身上则带着一把轻剑和一柄短剑。
“你好啊,绅士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就在开着的那扇门上方,一个飘忽怪异的声音忽然从对着庭院的窗户里面传了出来。“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教皇知道我们的位置,”马基雅维利大声回应道,“你们已经败了,乖乖投降吧!你们的主人已经死了!”
那个声音发出了几声干笑。“是吗?我倒不这么想。但是,进来吧。我们知道你们会上钩的。布鲁诺已经为我们工作一年了。”
“什么,他……?”
“背叛无处不在,他也不能例外,布鲁诺先生无非是想要多赚点外快罢了。他干得相当不错,居然拿英国枢机主教的幌子把克劳迪娅骗到了这里。当然英国人的态度无非就是骑墙而已,克劳迪娅也算脑洞大开,居然想要争取他到你这边,再套出点儿话来。可惜啊,谢克沙夫特枢机主教遭遇了车祸当场毙命。不过放心,你妹妹没事,我知道她正盼着见你呢。”
“冷静。”看到紧张到极点儿的气氛,马基雅维利连忙拉了拉埃齐奥的衣角。埃齐奥感觉自己的血都沸腾起来了,他忙活了这一整天,就是为了找寻这些顽固派的下落,现在他们居然自己跳出来了?埃齐奥不由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她在哪儿,混蛋!”他怒吼道。
“请进来。”
两个刺客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黢黑的入口。
门的那边是一间昏暗的大厅,房间中间挂着一幅教皇亚历山大六世胸像。那张丑脸上的每个细节——鹰钩鼻、凹脸颊还有厚嘴唇——全都惟妙惟肖。房间里面再无其他家具,三面墙上同样是三道门,同样只有正对入口的门是开着的。埃齐奥和马基雅维利走上前去,进入了另一间阴暗的房间。房间正中是张桌子,一块脏兮兮的布上散落着各种各样锈迹斑斑的手术器材。房间里面只有一根蜡烛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桌子旁边是把椅子,克劳迪娅半裸着被绑在上面,脸上和胸口满是淤伤。她的嘴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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