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塔拉尔依旧躲藏在暗处,没有现身。“囚禁他们?我是在保护他们,为即将踏上的旅程做好准备。”
“什么旅程?”阿泰尔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是奴役的生涯罢了。”
“你什么都不懂!我以为你或许能够明白、理解我的苦心。看样子,让你来这儿就是个错误。”
“我已经很明白了。你不敢见我,所以一直躲在阴影里。行了,现身吧。”
“噢……看来你很想见见叫你到这儿来的人了?”
走廊上传来人的脚步声。
“我不是你叫来的,”阿泰尔说,“我是自己过来的。”
一阵笑声顿时在他上方的走廊里回荡开来。
“是吗?”塔拉尔哂笑道,“那是谁替你开的门,谁替你清路的?你可曾遇到我哪一个手下,嗯?没有吧?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精心为你安排的。”
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接着一束光投射到石板地上。
“到光束下面去,”塔拉尔在上面说道,“我来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阿泰尔暗自想道,如果塔拉尔真想要他死,他现在肯定早就被弓箭手射成“刺猬”了。
就在他走过去的同时,几个戴着面具的人从走廊的阴影中跳出,纵身跃下,悄无声息地将他围住。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腰间的宝剑别在身侧。
阿泰尔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对方有六个人,这可不是“小挑战”。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循声望去,刺客看见塔拉尔从半亮的阴影中走出来,目光紧锁在他身上。塔拉尔穿了一件条纹外衣,腰间系着宽大的腰带,肩膀上还背了一张弓。
“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好像在欢迎客人一样,“你打算怎么办?”
“下来,”阿泰尔拔出宝剑,“和我一决雌雄。”
“为什么总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听语气,塔拉尔似乎对阿泰尔的话感到很失望,他继续说道,“我是帮不了你了,刺客。因为你并不渴望自救。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我的生意,我别无选择,你必须死。”
他朝手下摆摆手。
他们即刻举起手中的宝剑,发动攻击。
阿泰尔咕哝一声,下意识挡住面前两个人的攻击,并顺势将其推开,然后又去对付第三个扑上来的人。其他敌人也没闲着,全都守在一旁伺机而动。阿泰尔马上意识到,这是他们的战术。这群人准备两两轮番上来击退他。
不过对他而言,这种程度的攻击完全可以搞定。他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对方躲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因惊恐而睁得浑圆。阿泰尔欣然一笑,借力将其砸向站在后面的第五个人。狼狈的二人双双摔倒在地,将身后的手脚架撞个稀碎。趁着局势对自己有利,刺客挥剑而上,接着只听一声惨叫,死亡随之降临,其中一个人瘫倒在石板地上。
看到这一幕,敌人立刻重整阵势。他们一个盯着一个,慢慢将包围圈缩小。阿泰尔也不畏惧,执剑浅笑,甚至像在享受这一刻。五个训练有素的面具杀手对战一个孤身迎敌的刺客,想来这群人一定以为可以将他轻易拿下。光是看他们的脸就能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们不知道,一场恶战蓄势待发。
阿泰尔选定其中一人。这是阿尔莫林教给他的,一个在敌人数倍于自己的情况下用来应对的老法子。
阿泰尔刻意地将目光锁定在面前那个卫兵身上……
锁定他,但也不忽视其他人的一举一动。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目标,让他知道自己被选中了。
刺客的脸上露出笑容。卫兵则在喃喃低语。
然后,了结他。
阿泰尔如毒蛇一般闪到那个守卫面前,不等他反抗——宝剑已经刺入他的胸膛。他看着刺客手中的利刃,痛苦低吟着跪倒在地。只听一声刀片撕裂皮肉的声响,阿泰尔抽出宝剑,将注意力转向下一个人。
再选中一个人……
对方看样子怕极了,如今已经完全失去了杀手的模样,就连手中的剑也在颤抖。他用阿泰尔听不懂的方言喊了两句便胡乱冲上来,以为能借此扳回局势。阿泰尔却只是侧身躲过他的攻击,接着猛刺他的腹部,愉悦地看着对方的伤口不断往外溢出内脏。尽管已经倒下三个守卫,躲在上面的塔拉尔依然在怂恿剩下的两个继续发动攻击。对阿泰尔而言,现在他已对这些人毫无畏惧。不管他们戴不戴面具,他们的本质已经如其表现出来的那样:惊弓之鸟,死期将至。
阿泰尔又撂倒一个,鲜血如涌泉般从其颈部划开的伤口中流出。这时,仅剩的最后一个人也顾不得颜面,掉头转身便逃,希望可以在走廊上找到躲藏的地方。可刺客又岂会将其放过,他收好宝剑,自掌心里掷出一对飞刀。刀刃闪着寒光,刺进逃跑之人的背部。那人就这样从梯子摔下来,再也没能逃走。
又是一阵脚步声,塔拉尔要逃!阿泰尔弯腰取回自己的飞刀,爬上梯子来到第二层。想必塔拉尔就是从这里爬上了屋顶。
阿泰尔追着他一路来到仓库上方,刚到舱口,才一回头一支箭便嗖的一声射中他身旁的木头。这边颤抖的箭身还未停稳,远处屋顶上的弓箭手已经抽出第二支箭。刺客连忙钻出舱口,翻身滚上屋顶,丢出两把飞刀,飞刀上还带着此前牺牲品湿润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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