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在劫难逃,终于落入魔掌了。秋涵呢?正这么想着,黑暗中的某个角落,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唤:“化冰,你醒了吗?”
“秋涵,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没事就好,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是哪儿呀?”
“不知道。”
“我好害怕。”
一个人待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太久,精神很容易崩溃,阳化冰可不想崩溃,更不想老婆崩溃,于是说道:“我给你讲个笑话解解闷。”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笑话?”
“下雨天打老婆,闲着也是闲着。”
“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给你讲一个关于黑暗的笑话吧,”阳化冰说道,“话说有一天晚上突然停电了,你着急地对我说,快把你右边的火柴拿来。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我说,这么黑,我伸手不见五指,怎么分得清哪是左边哪是右边?”
陈秋涵说道:“一点不好笑,你没那么笨。”
“好吧,那再讲一个。”
“话说有一个人晚上回家……”
“这人又是你吧?”
“不不不,这人绝对不是我,”阳化冰接着讲道,“有一个人深夜回家,黑暗中有人出来开门,他以为是女佣,抱起来就亲她。你猜怎么着?”
“然后他老婆出来了?”
“没有,原来他抱的那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他老婆说:现在不行!我不知道我那死鬼什么时候会回来。”
陈秋涵终于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开怀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就在这时,电灯突然亮了,白炽灯泡明晃晃的,照得他们睁不开眼。一个人影缓缓地从门外走来,脚步坚定而沉着。那人冷冷地说道:“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阳化冰仔细看着那人,等终于看清了,发现那人竟戴着一副面具,手里还拿着一个小仪器,一说话的时候,就把仪器放到嘴边,那是一个变声器。环顾四周,发现他和陈秋涵处于一个杂货间里,四周没有窗户,应该又是地下室。
阳化冰说道:“生活本就是苦海,得快乐处且快乐,哪像有些人,一直偷偷摸摸的,不敢见人。”
那人冷冷地笑了笑,说道:“阳化冰,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让你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一点点死去。”
阳化冰再怎么镇定,听到这人要伤害秋涵,也不禁慌了神,说道:“你不要伤害她!”
那人阴鸷地笑了,说道:“不要伤害她?给我个理由。”
“因为……因为我根本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来伤害我?为什么要伤害秋涵?”
“哼哼,你没伤害我!那马汉庆呢?”那人说着话,走到了陈秋涵身边,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陈秋涵眼前晃来晃去,说道:“我是不是该先刮花了她的脸呢?”
陈秋涵吓得哇哇乱叫起来,阳化冰大喝道:“等等,你总该告诉我们为什么?马汉庆怎么伤害你了?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
“你自然不记得,你甚至不知道你伤害了我,”那人幽幽地说道,“三十一年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一直要看着马汉庆最心爱的人在他眼前慢慢死去,我终于等到了,哈哈哈。”
“喂,你忘记用变声器了。”阳化冰说道。
那人阴冷地看了看阳化冰,然后将手中的变声器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说道:“是的,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了,我要你们死个清楚死个明白!”然后手一扯,将面具撕掉,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陈秋涵吃惊地大叫一声,阳化冰倒是不为所动,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就知道是你。”
“哼哼,你知道?”
“王海刚都不是好东西了,他的老师能是什么好东西?”
童伯毅说道:“年轻人,你嘴巴干净点。”
“马汉庆本来就是一个小混混,你还指望我嘴巴能干净多少?”
童伯毅乐呵呵地看着阳化冰,这让陈秋涵不寒而栗,一个满含杀机的人,竟然能如此淡定地看着他的猎物,难道他就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吗?
“化冰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陈秋涵问道。
童伯毅继续看着阳化冰问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
阳化冰白了他一眼,突然问道:“这是哪儿啊?”
“哼哼,你还想逃跑吗?这是我的地下实验室,你们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接下来的一幕,让童伯毅和陈秋涵都大感吃惊,只听阳化冰张嘴大叫:“破喉咙,破喉咙,破喉咙……”
一连叫了好几声,陈秋涵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童伯毅还莫名其妙着呢,只听阳化冰又说道:“童教授,你真是为老不尊,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撒谎!”
“我撒什么谎了?”
“你说,我们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我们。可是,我都叫了好几遍‘破喉咙’了,‘也没人’也没来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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