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对我说谎。霍顿是怎么形容的?“保留真相”。
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当我告诉卢西奥他即将见到他的母亲时,他的第一反应会是那样?
当提到我的名字时,第二个园丁看向我的眼神深邃起来,接着在我走过他身边时屈膝行礼,我向他点头示意,当我就要走到前门时,我清楚地突然感到自己变得高大起来,并且骄傲地挺起了胸口。我敲门之后转身看向草坪,那两名卫兵正站着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曾在草坪进行训练,花费了无数的时间磨炼自己的剑技。
我敲了敲门,另一个打扮让我十分眼熟的人前来应门,同样,他的腰上也配有短剑。这座庄园自我住在这里起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当我住在这里时,我们从没有过像解码者这般重要的客人。
我看到的第一张熟悉的面孔属于约翰·哈里森,他看到我时像是才恍然大悟一般。“海瑟姆,”他咆哮起来,“你该死的在这儿做什么?”
“你好,约翰,”我的回答十分平静,“雷金纳德在这儿吗?”
“噢,没错,海瑟姆,不过雷金纳德本来就该在这儿。倒是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看看卢西奥。”
“你什么?”哈里森开始有几分脸红脖子粗了。“你来‘看看卢西奥’?”他开始有点表达困难了。“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约翰,”我轻轻说到,“冷静点。我一路从意大利赶来,没有被跟踪。无人知道我在这里。”
“好吧,我真是该死的希望没有。”
“雷金纳德在哪儿?”
“在楼下,跟犯人们一起。”
“哦?犯人们?”
“莫妮卡和卢西奥。”
“我明白了。我不知道他们竟是被当作犯人来对待的。”
这时楼梯下一道门打开,雷金纳德走了出来。我知道那扇门;它通往地下室,我住在那里时,那里的天花板低矮,渗水,房间一边是腐朽的,几近空荡的酒架,而另一边则是阴暗,潮湿的墙壁。
“你好,海瑟姆,”雷金纳德说完嘴唇紧抿。“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远处走来一名卫兵,而现在又来了一个跟他走在一起。我将视线从他们移回雷金纳德和约翰身上,这俩人站着的模样犹如两个面含关切的牧师。两个人都没带武器,但就算他们带了,我自信我依然能够放倒他们四个。如果发生这种情况的话。
“确实,”我说道,“约翰刚刚才告诉我他对于我的到来有多么吃惊。”
“好吧,这真是。你这次的行动非常莽撞,海瑟姆……”
“也许是这样,但我只是想看看卢西奥受到的是怎样的看管。现在我听说他在这里是被当成了犯人,所以也许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雷金纳德笑了起来。“好吧,那你期望看到的是什么?”
“你原来告诉我的那样。这桩任务不过是为了让一对母子重聚;一旦我们将她的儿子从叛军中救出,解密者就会同意破解维多米尔的日记。”
“我没有对你说谎,海瑟姆。确实,莫妮卡在与卢西奥重逢之后就已经开始破解日记了。”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要是萝卜不管用,我们就用大棒。”雷金纳德说道,眼中闪现出冷酷。“如果你产生过萝卜比大棒多的错觉,那我只能感到遗憾了。”
“我们去看看她。”我提议道,雷金纳德微一点头,表示同意。他转身带我们穿过那道门,敞开的门里有一条直通下方的石梯,墙壁上火光跳动。
“说到日记,我们就快要破解了,海瑟姆。”在我们往下走时,他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日记里提到一个护身符。它似乎可以开启宝库。如果我们能拿到那个护身符……”
在石阶的尽头,铁柱上的灯笼已然点亮,照亮了一条通往一扇站着一名卫兵的门的路。他站到一侧,打开门让我们进去。里面,地下室与我记忆中一般,点燃着火光跳动的火把。在一边屋角是一张桌子。它被固定在地板上,而卢西奥则被绑在上面,他的母亲就在一旁,但此时看来场景却颇为奇怪。她坐在椅子上,那椅子看起来像是为了特别的目的,才从楼上搬到这个地下室来的。她身着长裙和搭扣整齐的衬衣,如果除去环绕她的手腕和手臂,绑在椅子上的铁链,还有特别是那个罩住她头部的长舌妇面具的话,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经常去做礼拜的人。
卢西奥从他坐的位置上转过头来,在看到我的瞬间眼中燃起熊熊的憎恨之火,随后又调过头去。
我只得停在屋中间,介于门与解密者中间。“雷金纳德,这是什么意思?”我边说着,边指向卢西奥的母亲,此刻她充满恨意的目光透过长舌妇面具打量着我。
“这只是暂时的,海瑟姆。今天早晨莫妮卡对于我们的计划稍微多抱怨了一些。因此我们今天就将他们移到了这里。”他提高了声音对着那对母子说道。“如果他们能找回他们的礼貌的话,我确定他们明天就可以回到他们的日常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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