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算是活该吧。”加兰表现出惊人的大度。
“听好了,事情是这样安排的:你家外面有两个警察保护你。你好好利用这一点吧。沃尔夫明天会来见你——”
“我不要他。我要你。”
“你没有选择。”
“听着,警探,事情应该这样安排:我不是犯人。我没有被捕。伦敦警察厅不能控制我的行动,我也没有义务接受他们的帮助。而且,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过叫得响的业绩记录。我愿意和你一起干这件事,但是要以我的方式干。首先:我要你。”
巴克斯特站住了,一副不容妥协的表情。
“第二,我要伪装死亡。”
巴克斯特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往后缩了下,好像加兰愚蠢的计划引得她身体不适。
“想想看吧。如果我已经死了,杀手就不会来杀我了。不过我们必须做得逼真些,比如在观众的眼皮底下做这件事。”
“你倒是可以做些事情。”巴克斯特说。
她坐回到他身边,加兰面露喜色。
“我们可以把你的脸换成约翰·特拉沃尔塔10的……哦不,还是算了吧,那是一部电影。不如我们来个瞬间移动怎么样……不行吗?有了:我们租一架喷气歼击机,我想沃尔夫的驾照应该能用上,我们可以把一架直升机给炸成……”
“算了,”加兰有点尴尬,“我想你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就是没有。”
“我的生命处于危险中。”加兰说。巴克斯特第一次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恐惧和自怜。
“那就回家去。”她说。
她站起来往回走。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再见。”
埃德蒙兹刚放下电话,巴克斯特就回来了。他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以提醒自己在她走进来时不要对她微笑。
巴克斯特恨透了他的微笑。
她坐在电脑前,怒气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开始把键盘上的碎屑扫进自己手里。
“你到底在这里吃了什么东西?”她吼道。
他不想说自己忙得连午饭都没吃,也不想提及她手上的残屑中有些是她早餐时吃的格兰诺拉麦片。巴克斯特抬头看见他紧绷着一张脸,似乎兴奋得快要爆炸了。
“好吧,来听听你的消息。”她叹了口气。
“柯林斯与亨特事务所。这是一家家族运营的律师事务所,总部位于萨里,在全国有几家分所与合作机构。他们有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那就是他们的员工都有一枚特制戒指……”埃德蒙兹拿起那个装着大白金戒指的证据袋,“就是这个戒指,事实上,入职五年以后才能拥有这枚戒指。”
“你确定吗?”巴克斯特问。
“确定。”
“那这名单恐怕就太长了。”
“根据那位女士的说法,最多也就二三十个人。她今天下午会发给我一份完整的名单,包括这些人的联系方式。”
“这样一来,我们也许就可以打开一个缺口了。”巴克斯特笑了。
埃德蒙兹惊讶地发现,原来她高兴的时候看起来这么不一样。
“你和加兰的会面怎么样?”
“他要我们杀了他。要喝点什么?”
巴克斯特突兀的回答被她主动要为他拿喝的的举动给遮掩过去了。这样的事之前从未发生过,埃德蒙兹惊呆了。
“茶。”他脱口而出。
他讨厌茶。
五分钟后,巴克斯特回到他俩共用的办公桌旁,把一杯奶茶放在他面前。她显然忘记了埃德蒙兹有乳糖不耐症。他只好假装愉快地啜了一口。
“西蒙斯什么时候回来?”巴克斯特问他,“我要和他谈谈加兰的情况。”
“三点吧,我想。”
“他们从乔治娜·塔特那里了解到什么了吗?”巴克斯特问。
“不是很多。”埃德蒙兹说,翻了下笔记本,“白种人。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右前臂有条伤疤。”他花了些时间辨认自己潦草地写在本子背面的东西,“哦,这里。你外出的时候,有电话找你,是伊芙·钱伯斯。她说你有她的号码。”
“伊芙打电话来了?”巴克斯特有些困惑,钱伯斯的妻子已经回过她电话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焦虑。”
巴克斯特马上拿出手机。埃德蒙兹坐在旁边让她感到有些不方便,于是站起来走到钱伯斯空着的办公桌前。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
“埃米莉。”对方说。
“伊芙?你没事吧?”
“哦,挺好的,亲爱的。我这么焦虑有些蠢是吧。我……昨天听到了你的留言。”
“哦,对不起。”巴克斯特有些尴尬地说。
“不用担心。我猜你是太忙乱了,但本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家。”
巴克斯特一头雾水:“从什么地方回家,伊芙?”
“亲爱的,从警察局呀。”
巴克斯特突然坐直了,她警觉起来,斟酌着字句,以免给电话那头那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带来过度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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