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着手……”
“你要着手去……”巴克斯特纠正他,“我退出这个案子了。”
“什么?”
“西蒙斯对我说,上头要我停职。到星期一他们会重新给我分配工作。西蒙斯会接替我的位置,芬利同意带你。”
埃德蒙兹从未见过巴克斯特如此失落。他想建议他们出去,带着那些红外线图像到几家文身店去查一下,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内部邮差向他们走过来。
“埃米莉·巴克斯特警探?”他说着递上一个贴着邮票的手写的信封。
“是我。”
她正要撕开信封,却发现邮差还在盯着她看。
“怎么了?”
“我前些天常给你带花上来,是不是?那些花都到哪儿去了?”
“作为证据交给法医化验,最后烧掉了,因为死了一个人,”她就事论事地说,“不过还是谢谢你给我带上来。”
埃德蒙兹讪笑着,那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一句话没说就转身走了。巴克斯特撕开信封。一根细长的镁线圈掉到了桌子上。她和埃德蒙兹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后者拿起一副一次性手套递给她。她从信封里抽出一张自己跟在加兰的担架后面爬上救护车的照片。拍摄的人应该站在堵在饭店门口的人群中。照片背面手写了一行字:
如果你们不按游戏规则来,那我也一样。
“他离我们更近了,就像你说过的那样。”巴克斯特说。
“他控制不住自己了。”埃德蒙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检查着照片。
“这句话的标点使用相当规范啊。”
“并不奇怪。他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埃德蒙兹说。
“如果你们不按游戏规则来,那我也一样。”巴克斯特念了出来。
“甭理会这个。”
“你认为这不是他?”
“哦,我认为这就是他。我只是不愿意买他的账。我只是觉得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故,我不想提起这个……”
“我没事。”巴克斯特坚持要他继续说。
“有什么事不太对头。为什么他把谋害加兰的时间提前了一天?”
“为了惩罚我们。为了惩罚沃尔夫当时不在那里。”
“这是他想要我们认为的。但他却以放弃自己完美的成绩单为代价食言了。他会把这视为自己的失败。”
“那你的看法呢?”
“一定有什么他很害怕的事情迫使他提前杀害加兰。他慌了。或许是我们离他太近了,或许他真的相信明天将无法接近加兰。”
“明天他就进入证人保护程序了。”
“所以伊丽莎白·塔特先搞掉了拉纳。此外,除了你没人知道明天他要去哪里。所以,这件事的意义何在?”
“我?我是负责人。这个团队的任何人,包括沃尔夫,都不知情。”
“正是如此。”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来看看是否有这种可能性: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在杀手的监控之下,他相信今天早上是他唯一的机会,趁着加兰还没有消失……”
“这不可能吧。”
“……或者,某个对这一案件有深入了解的人向他透露了信息。”
巴克斯特大笑着摇摇头。
“哇哦,你可真知道怎么交朋友啊。”
“我希望我是错的。”埃德蒙兹说。
“你当然是错的。这里谁会要沃尔夫死?”
“不知道。”
巴克斯特思索了片刻。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她问。
“这只有你知我知。”
“当然。”
“那我们就来给他下个套儿。”
第二十章
2014年7月4日 星期五 下午6:10
沃尔夫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伦敦。他和芬利驱车贯穿整个国家,然后再回来,就是为了把安德鲁·福特移交给受保护人团队。他们两人都不知道福特最后的目的地,尽管如此,他们推测地址大概是南威尔士某个偏远的地方,他们是在布雷肯山某处的邦氏提克水库停车场与接应的警察会合的。
福特在四小时的车程中一直很烦人,尤其是在加兰提前一天死亡的消息被主流媒体报道后。他们在一个加油站停车时,沃尔夫给巴克斯特打了个电话,但听到的只有她的语音留言。接下来的旅途中,芬利给福特买了一瓶伏特加,只是希望他能闭嘴消停一会儿。
“给你,安德鲁。”芬利回到车上说。福特没理会他,芬利重重地叹了口气:“喂,给你,圣安德鲁,杀害孩子的帮凶。”
由于福特早上拒绝离开自己那狗窝一样的公寓,他们的行程计划被打乱了,他们在完成交接后不得不在高峰时间回到伦敦。
至少水库那里的交接没出什么意外。他们下车后看到湍急的水流。那里的景致棒极了,太阳照在被森林围绕的蓝色水面上,一条狭窄的钢架人行通道从岸边延伸出去,通道的另一头似乎连接着岸边一座地势较低的塔的最高层。拱形玻璃窗在浅色的石墙上打开了一个口,一个铁质风向标立在蓝色的铜塔尖上,就好像从渐涨的水中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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