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好了!”瓦西里听了手舞足蹈。
“咱们把钟馗像挂在这屋里。”
夏一琼摇摇头,笑道:“不行,钟馗画儿挂的位置十分讲究,不能挂在卧室里,不然钟爷爷天天看着咱们做爱,羞死了。”
“什么羞死了?是他不好意思?还是你不好意思?”
“当然是我不好意思了,钟馗的画儿应该挂在客厅,正对着门口,鬼就不敢进来了,邪气一扫而光!”
夏一琼引他来到客厅,指着正屋正面壁上挂着的画儿说:“把这幅画儿换下来,挂到这里最好。”
第二天上午,夏一琼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了琉璃厂文化街。她走到了有名的荣宝斋画店,二楼的陈列室摆放着不少文化名人的字画,其中有齐白石的《寿桃》、徐悲鸿的《奔马》、傅抱石的山水画、黄胄的毛驴、吴作人的金鱼、李苦禅的雄鹰画作,唯独没有钟馗的画作。
她来到柜台前,问一个女服务员:“同志,你们这里有钟馗题材的画儿吗?”
那个女服务员回答:“仓库里有,是蒋兆和先生画的。”
“多少钱?”
“三千元。”
夏一琼听了,有点发懵,连忙退了出来。在楼梯间,一个小伙子挤了上来,说:“同志,您想买钟馗的画儿吗?”
夏一琼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伙子,他长着一对小眼睛,鼻头上有一粒明显的青春痘,中分头,身穿蓝布衣服。
“我们意远阁有,是磐石先生画的,可灵验了。”
夏一琼问:“磐石是谁?”
小伙子回答:“是专画钟馗的画家,他是北京铁合金厂的工人,虽是业余创作,可是技法和神韵比那些毕业于美术院校的画家,还高出许多。”
“什么价钱?”
“不贵,三十元一幅。”
“带我去看看。”
小伙子带着她往东走,穿过马路,走进琉璃厂东街,又走了约有三百多米,看到马路北面有一个匾,上书“意远阁”三个竹书大字。
小伙子指着那家画店说:“意远阁到了,那大匾也是磐石先生写的。”
“磐石先生有多大了?”
“四十来岁,正当年,他才学过人,自学成才。”
小伙子带夏一琼走进画店,正见一个妙韵清雅的少妇迎上前来,她穿着缀有金色暗花深蓝底衬的衬衫,穿一条灰白裤子,皮肤白皙,神采奕奕,两只眼睛飞波流盼,分外有神。
“这是我们经理。”小伙子指着她说。
“我,我姓蔡,同志,您买谁的画儿?”
她打量着夏一琼。
小伙子抢着回答:“她买钟馗的画儿。”
“哦,我们这里有钟馗的画儿,是磐石先生画的。他的画卖得非常好,上个月进来五幅画儿,现在只剩下一幅了,但是这幅钟馗画儿,气韵、技法都属一流,驱魔避邪,打鬼捉鬼都非常灵,我领您上二楼。”
夏一琼尾随她上了二楼。二楼四壁均挂着书画作品,中间有一长条画案,铺着画毡,搁置文房四宝,两侧有硬木椅子。
第10章 琴匣脱身(2)
夏一琼一眼看到东壁上挂着一幅四尺整张钟馗的画作,这幅钟馗画作不同于她所见过的钟馗画作,不仅颇有神韵,灵气十足,而且不同于其他钟馗题材的画作,显得刚勇中有轻柔,彪悍中有智慧,眉宇之间显出勃勃英气。这幅画作的衣褶是“佛”字造型,非常奇特,钟馗身披的袍子是用朱砂涂抹而成。夏一琼深知,钟馗是避邪人物,朱砂避重邪,又是衣褶呈“佛”字形,真是三保平安。这幅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幅画作的底衬是佛家黄色,底轴是红木幅,制作十分讲究。
这位姓蔡的经理说:“我想您是看中了,我便宜一点卖给您,二十五元,我看您也是求神心切,想来家里有什么难事?”
夏一琼点点头,付了钱。
蔡经理让小伙子把这幅钟馗画作摘了下来,放入一个金黄包面的锦盒之中。
蔡经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夏一琼,说:“我叫蔡妮,这是我店里的电话,以后您再买什么画儿,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叫小伙子给您送去。”
夏一琼急忙说:“不用送,不用送,如果需要我自会来店里买。”
蔡妮神秘地说:“这个钟馗可灵了,但是把钟馗挂在什么位置可有讲究了,您有老公吗?”
夏一琼支支吾吾地说:“有……一个……”
“有一个?你还想有几个呀?现在都是一夫一妻制。挂在卧室,让钟爷爷每天看着你们,不雅观。要挂在书房或者客厅里,正对着门口。”她显得更加神秘,把嘴凑到夏一琼的耳际。
夏一琼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
蔡妮小声地说:“这里都有讲究,否则有血光之灾。钟馗的画作千万不要送,一定要用钱请,而且钱还不能少了。”
夏一琼说:“那我这二十五块钱是不是太少了?”
蔡妮摆摆手,“还可以,算你有诚心。钟馗是道家领袖,佛道不分家,佛跟道是相通的。《西游记》中如来佛祖和太上老君都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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