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门口,蔡妮又拉住夏一琼,说:“记住,女人在钟馗画前要穿着衣服,否则是对神不敬。”
夏一琼说:“那我洗完澡进卧室,要经过挂画的客厅,怎么办?”
“把屁股对着钟爷爷,男人和女人的后身长得都差不多,别把前面身子对着钟爷爷就行……”
夏一琼点点头。
夏一琼回到家里,把钟馗的画作悬挂于二进院北厢房的客厅,正对着门口。
瓦西里望着画面上的钟馗,笑道:“我看这位钟爷爷,怎么有点像你们中国古典小说《水浒传》中的李逵,像那个黑旋风。”
夏一琼擦擦脸上的汗,“瓦西里,你看我挂得正不正?”
瓦西里歪着脑袋看了看,“挺正的。”
“这可是神,不能有半点闪失。你说画得像李逵,反正李逵也好,《三国演义》里的张飞也好,都属于一种类型的英雄好汉。这是磐石画的。”
瓦西里问:“磐石是谁?”
夏一琼神秘地说:“是一位大师,隐居北京。”
瓦西里说:“哪天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大师?”
夏一琼眉毛一扬,“他是个隐士,世界上哪里有姓磐的,分明是个隐逸之名,是笔名,磐石,我想是取坚如磐石之意。”
她拉住瓦西里在钟馗的画前躹了三个躬。
瓦西里问:“用不用摆个香案,供上一点水果糕点?”
夏一琼说:“不用,钟馗不稀罕这些,不讲客套,他是个爽快人。”
瓦西里叹道:“世上成大事者,多是不拘小节,不恤小耻。”
夏一琼说:“哎呦,我的肚子咕咕叫了,我可饿了,我去厨房下一点面条,再炸个黄酱,咱们今天中午就吃老北京炸酱面吧。”
瓦西里点点头,“再切几段黄瓜,几根大葱。”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夏一琼睡意朦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被一双大手推醒了。
“一琼,一琼,院里来贼了!”瓦西里惊慌失措,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汗珠。
“怎么了?”夏一琼翻身而起。
“书房里我的书被翻乱了,几页手稿不见了。”
“是吗?我去看看。”
夏一琼尾随瓦西里奔往后院,跨进书房。
瓦西里指着一个书柜里的书说:“我放书都是有规矩的,这几本航母资料书掉换了位置,你没有翻阅吧?”
夏一琼摇摇头,“我一天都没有进书房。”
“你再看看这里。”他拉着夏一琼来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抽屉。
“这里明明放着我前几天写的几页手稿,不知为什么不见了?”
夏一琼问:“你没有放到别处吗?”
“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
夏一琼思忖会不会是徐一来过这里,是他到书房里翻阅,但是他不会轻易拿走瓦西里的手稿,这样会留下痕迹。那么是谁来到这个房间呢?如果是苏联克格勃的特工或是其他势力的特工,也不会打草惊蛇,惊动瓦西里。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她在书房内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迹象,于是走出书房,在小院内仔细查看着。
瓦西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手电的光亮在院内地面上扫来扫去。
后院的院墙较高,墙头插有五颜六色的彩色碎玻璃。
夏一琼望着黑幽幽的房脊,此时正月十五已过,北京的鞭炮声已悄无声迹。这时,她隐约感到脚底踩着一个小小的硬东西,于是移开左脚,只见地上有一颗亮晶晶的东西。
她拾起这颗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大粒翠玉珠耳环,有一粒花生那么大。
她和瓦西里来到客厅,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夏一琼用手一捻,耳环露出一个小孔……
瓦西里惊叫道:“这是微型摄像机!哎呀,不好,他们终于找到这里了!”
夏一琼听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身上仿佛生出许多鸡皮疙瘩。
“必须赶快报告徐一,这里也不安全了。”夏一琼赶紧给徐一打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没人接听。
夏一琼放下电话,心内“砰砰”直跳。
瓦西里也很紧张,他在屋内踱着步,不停地吸着烟斗,一股股烟味席卷而上,在空气里弥漫着。
这一夜前半夜,夏一琼和瓦西里都没有睡着,屋内一团漆黑。他们静静地谛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在迎接一场激烈的决战。
三更时分,夏一琼渐入梦乡,忽然被一阵凉风袭醒。
瓦西里从外面走进来。
“你,你干什么去了?”她惊慌地问。
“上厕所去了。”
“吓死我了!”
“外面的空气不错,不放鞭炮了,空气倒是清鲜多了。”瓦西里用力地搓着手。
“瓦西里,你听,房上有动静……”夏一琼急忙拉过瓦西里,指着屋顶。
瓦西里被她拉到床上,两个人屏住呼吸仔细谛听着。
房顶上果然有脚步声。
这种声音非常轻微,而且有节奏。
“是脚步声。”夏一琼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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