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从右侧门出去了。
小姑娘怯生生望着黄飞虎,也不敢说话。
黄飞虎和蔼地对她说:“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不要害怕。”
小姑娘点点头,“我知道,我爸爸很少笑,今晚他笑了,他一定是见到了好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
“霞姑,叔叔,我回房睡觉去了。”说完她走了出去。
四周静寂,黄飞虎能听到自已粗重的喘气声。
空气里湿湿的,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蚊子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悄无声息。
咬人的蚊子从不声张,黄飞虎想。
第9章 黄龙鬼影(3)
这时,传来一声苯物倒地的声音,似乎是从后院传来的。黄飞虎受过严格的训练,也经历过不少变故,他敏感地感到这是不详之兆。
他左右环顾,迅速闪进里屋,一条暗道直通楼梯下面,通着后院,旁边有个门,里面一个房间。
黄飞虎迅疾闪进那个房间。
柔软的单人床上,躺着那个叫霞姑的小姑娘,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两只眼睛望着屋顶,若有所思。
屋内陈设简单干净,床头有个大衣柜,柜前有个大镜子,有一人高,左侧有个桌子,桌子放着书籍、花瓶等物。
黄飞虎示意霞姑别出声,他悄悄打开大衣柜门,钻了进去,又把柜门轻轻关上。
霞姑没有任何动静。
一会儿,楼梯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处楼梯都涌上来日本宪兵。
一个日本宪兵军官闯进了霞姑居住的房间。
霞姑害怕坐了起来。
暖色的光晕里,霞姑俨然一棵翠绿欲滴的水葱。
“花姑娘的!”宪兵军官露出焦黄的牙齿,迅疾地脱去军装。
霞姑吓得大汗淋漓,竟尿湿了床单。
宪兵军官扑向霞姑,三下两下,就把霞姑脱了个精光。
霞姑大声哀叫。
哀叫声撕裂了长夜,躲在大衣柜里的黄飞虎吓得不敢吱声,只好用双手捂紧耳朵。
宪兵军官渲泄后,望着瘫坐在床面如土色的霞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得意地穿好军装。
霞姑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兔子萎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轻轻缀泣。
衣柜内躲藏的黄飞虎听到屋外闯进一个人,紧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八格牙鲁!”一个女人的声音。
宪兵军官走了出去。
黄飞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动未动。
柜门被打开,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黄飞虎暴露无遗。
“原来是你,飞虎!”
黄飞虎听到一声轻柔的呼唤,似乎是梦里,这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悦耳。
他睁开眼睛仔细一看。
眼前站着一个身穿日本军服的时髦女人,正是桥本阿菊。
“桥本……”黄飞虎也恍惚了,刹那间,浑身像触了电一般。
桥本阿菊凶悍的眼睛里透出脉脉含情,她喃喃自语着,“飞虎,你让我思念好苦……”
黄飞虎真想扑出衣柜,与这个日思夜想的日本女人紧紧相拥,他恨不得撕碎这个女人,把她整个捏在手里,此情此景,百感交集。
桥本陌菊的眼眶里涌出泪花,像一个处于立正姿态的军人一样久久伫立,她的腰际挎着一柄日军军刀,挂着大佐的军衔。
这时,门外传来粗重的脚步声。
桥本阿菊果断地合上柜门,就像毅然地关上了一个世界。
“报告,店主被击毙,管帐的被抓获,除了这里有一个女孩,是店主的女儿外,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桥本阿菊果断地说:“好,抬走死者尸体,敌方据点被摧毁,这里已暴露,立即全部撤回宪兵司令部!”
那个日本宪兵指着床上的霞姑说:“这个女孩呢?”
“乳臭未干,已经成为皇军的渲泻工具,要她有什么用?立即撤退!”桥本阿菊说完,跨出门去。
不一会儿,日本宪兵撤去,周围又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黄飞虎从心里感激旧日的日本恋人救了他的性命,心内感激万分,说明这个来自樱花之乡的俏丽女子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即便两国交战,狼烟四起,她把对自己的真情放在首位,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热泪盈眶,心潮澎湃。
霞姑依旧瑟瑟发抖,黄飞虎掀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从兜里摸出一些钱放在床头。
“你在这里还有亲戚吗?”
霞姑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头来,小声地说:“叔叔,我好冷……”
在这炎炎之夏,她居然喊冷。
黄飞虎又把枕头垫在她的腰际。
黄飞虎轻轻捶摸她的额头,冰凉,“叔叔问你,你在此地还有亲戚吗?”
霞姑淌出泪水,“有一个姑姑,在医院里上班。”
黄飞虎说:“拿着这些钱找你姑姑去吧,叔叔还有要紧的事儿,叔叔不能陪你了。”
黄飞虎觉得此地险恶,不能久留,于是快步下楼出了前门,此时已是晚十时许,街上依旧行人寂寥,他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这天晚上,日本驻武汉司令官邸,这是一座神秘的别墅,法国建筑风格,以前曾有一位法国王室后裔栖身此处。抗日战争爆发,那位法国贵族携眷匆匆回国,日军首领这座城市后,成为日军司令官藤野先生的秘密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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