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一看爸爸的态度十分严肃,知道再不谈是不行的。于是她就眼泪汪汪地说:“这个人过去我一直认为他是很好的。可是……”
“可是什么?”
桂芳无奈,只得把那天晚间偶尔发现李文彬偷偷地给一女人写信的事和他从砖墙里拿出白色毛笔用白水写字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原原本本的对着爸爸说了一遍。然后抽噎着说:“爸爸你说……他该有多么不老实……”
梁守正一听桂芳的话,心中感到吃惊,他心情激动地对着桂芳说:“哎呀!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不好意思么!……”桂芳忸忸怩怩地把头歪到一边去。
“傻孩子!这是什么问题,还不好意思?!”梁守正真有点发火啦,“根据你说的情况,他好象是写密信哪!好人为什么会写密信呢,只有特务才这样办哪!……”
“啊?!”桂芳一听“特务”两字,头都有些发昏了.眼冒金花,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倒不是肯定说他是特务,但是他的行为是可疑的。”梁守正用手摸抚着桂芳的头,安慰地说,“爸爸为什么要找你谈话呢,就是要告诉你李文彬这个人可能有政治问题。我问你,你知道他解放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桂芳摇摇头没讲话。上牙齿咬着下嘴唇,眼泪噗哒噗哒地落在身上。
“你知道他的出身历史吗?”
桂芳又摇摇头。
“是呀!这一点我也有责任。过去思想太麻痹,虽然也知道他有些滑头滑脑的,但是他的工作表现还不坏,所以对这个人的出身历史审查了解得就不够,对你的帮助也太少!”
“爸爸!……”桂芳抽抽搭搭地呜咽着,一下子把头贴在梁守正的身上。
“一个共青团员对待自己的婚姻问题,不能只从个人的感情出发,应该首先在政治上互相了解,要正确地对待自己的恋爱问题。”
梁守正对女儿进行一番耐心的教育以后,态度十分诚恳地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假如他是特务,当然和他一刀两断,坚决断绝关系!”桂芳严肃而坚决地表示了态度。
“好!这才是一个共青团员应有的态度。可是因为现在还不能说他就是特务,所以也不要急于和他公开决裂。只是注意考查了解他的言行就行。”
“好!我一定按党的指示去做!”
梁守正看女儿答应得很干脆,就笑了。然后又马L转为严肃地说。“但是我们可要把话说清楚,可不能感情用事,把党的机密给泄露了。”
“爸爸,请你相信我,我以团籍向党保证!桂芳态度严肃地说。
梁守正笑着说:“这就对了!”
父女俩正在谈话,忽然听见外边锣声猝响,人声喧哗”
“着火啦!南山着火啦!……”
梁守正一听外面有人喊着人啦,顿时心惊肉跳,急忙跑到门口,一看在五里多外的南山上烧起了一堆熊熊火焰,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他转过头来叫桂芳:“快!快去救火!”
村里的人都被惊动起来了。男女老少拿着竹扫帚,扛着竹竿子、铁锹,往火场方面跑去。群众来到火场,一看火是从南山的东西两头烧起的,火势很凶,很快就漫延开来。风吹火焰“呼呼”吼叫,火烧山林“僻啪”直响……总支书记梁守正率领群众在山东头打火,乡长李安平领着群众在山西头打火。两个火场的战斗十分紧张。
在东边,梁守正和刘大福两个人战斗在最前线,火焰象凶神似地向他们扑来,燎在他们脸上,象烙铁烫的一样难。受。可是他们不顾一切地继续拿着大竹扫帚打火,领导群众挖防火道。
在西边,乡长也在领导群众拼命的打火。李文彬在灭火斗争中表现“待别积极”。他光着膀子,拿着扫帚,站在火海中东打西扑地战斗着。眼看火已经把他的裤腿烧着了,老社员万昌寿跳上前去一把将李文彬拉出来,感动地说:“你不要命啦!”然后就把文书裤子上燃烧的火扑灭了。
“你不要管我,救火要紧!”李文彬满不在乎的顽强地战斗着。但是他内心里却在笑:“我李文彬干得多巧哇!用火烧他们,还得叫他们说我好……”
原来这是李文彬纵的火。他白天利用上山调查副业生产门路的时候,把两只定时的凝固汽油纵火器,暗放在南山东西两头……
梁桂芳在一旁一边打火一边看得清楚,她看李文彬那样积极救火,心里就想:难道他这样积极还会是特务吗?……唉!也许这是表面一套哇……她想起李文彬暗地里鬼鬼祟祟地干那些事。心里又怀疑起来。
火,眼看快扑灭了一这时忽然有飞机的声响从南方自远而近的隆隆地飞了来。飞机越飞越近,霎时间飞到了上空,在火场上边的天空飞翔,转眼就飞到北山上空去了。
“哎……我们的飞机来救火啦!”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高声喊叫起来。人们立刻都仰起头来往上空着。
“快打火!看什么?”李文彬一边打火一边喊着。人们这才不看飞机又去打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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