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个爱收拾的。”
“我早就猜到了。”
“噢?你猜到了?”
“对。”他的身子向她这边微微靠了靠,“你给人的印象就是很有条理。”
“你这话是褒义的吗?”
“我觉得有条理很好。”
诺拉笑了。也许他真的比布拉德·彼特长得更帅些,身边这个布莱恩·斯图尔特绝对更迷人,值得把谈话继续下去。
“嘿,布莱恩,今天是哪股风把你吹到波士顿来的?”
“一打风险资本家和一枝笔。”
“够气派的啊。那枝笔是等着你签字吧。”
“就是那个意思吧。”
诺拉盼着他再多说点,但他没有。她咧开嘴笑了:“我都给你讲了我是个爱收拾的人,你却对我有所保留了。”
他在座位上改变了个姿势,明显被她的话逗乐了:“我不得不第二次承认,你说得太对了。去年我卖了我那家旧的软件公司。今天下午我的新公司开张,烦人。”
“我倒不认为这是烦人。不管怎么说,我应该说声‘恭喜’!那些风险资本家——他们是要为你的新公司投资吗?”
“我的看法是,别人愿意掏腰包时,为啥要自己给钱呢?”
“这回该我说,你说得太对了。”
“诺拉,你呢?又是哪股风把你吹到波士顿来的?”
“一个客户,”她说,“我是搞室内装饰的。”
他点点头:“你客户的家在城里吗?”
“是啊。不过我还得跑另一家。他最近在开曼群岛上开了家公司。”
“开曼群岛?那里的风景可是美极了。”
“我这次还不会去,但很快就会去的。”诺拉张开嘴仿佛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本来想说什么?”他问。
她的眼珠转了一转:“挺傻的,真的。”
“说吧,我听听有多傻。”
“我刚才说的那个客户其实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她说这个人在开曼群岛办公司很有可能是想逃税。”她天真地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卷入不该卷入的麻烦。”
布莱恩·斯图尔特理解地笑了:“那个啊,没有你想的那么肮脏。其实到那里开账户的人可多了。”
“真的?”
他靠她更近了,他的脸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有罪就有罪吧。”他小声说。然后,他拿起香槟杯子,“就作为我们共同的小秘密吧,好吗?”
诺拉也举起杯子,他们碰了杯。布莱恩·斯图尔特让她越来越想深入地了解了。
“为我们的秘密干杯。”她说。
“为我们都是爱收拾的人干杯。”他说。
第三部分:神秘的保险人
(三十九)
“您想要点什么?”她问道。
我抬头看看乘务小姐——疲倦,厌烦,尽量表现得礼貌。她推着发放饮料的手推车来到我身边。
“我要一杯无糖可乐吧。”我说。
“哦,对不起,十排以前就拿完了。”
“姜汁汽水有吗?”
她的眼睛扫过手推车最上面的那些空罐子,“嗯,”她支吾着说,然后弯下腰,把车上的抽屉一个一个地拉出来,“对不起,也没有了。”
“我们把问题简单化吧,”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你有什么?”
“您想喝西红柿汁吗?”
西红柿汁里混了很多伏特加酒和一些芹菜汁,“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瓶雪碧。”
“那就没别的选择了。”
她花了一秒钟才明白我的意思是:“好吧,就喝这个。”
她给我倒了一杯雪碧,还递给我一小袋椒盐脆饼干。她推着手推车离开了,我端着我的雪碧,如果使劲眯着眼睛看那些不断冒出的气泡的话,看起来还有点像诺拉此时在头等舱里可能正在喝的香槟。
我往嘴里扔了一块饼干,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腿。前面放饮料的搁板放下来后,双腿似乎没有存放的空间了。下肢的血液停止循环只是早晚的问题。
真的呢,在那一刻,我发现这次任务有个特点。一言蔽之:狭窄。
狭窄的办公室、狭窄的公寓、机舱最后一排狭窄的座位让我不得不随时都闻到身后狭窄的卫生间里传出的阵阵臭味。但也不是什么都糟透了。在飞机上跟踪人的惟一好处就是用不着担心会把人跟丢了。在距地面35000英尺的高度,没有人能从侧门溜掉。
我顺着走道上昂贵的蓝色帘子看过去,尽管诺拉几乎不可能回头,也不可能和末等舱的人打交道,但我仍然是脚尖着地,不敢放松警惕——虽然我连脚尖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早在威斯彻斯特机场的时候,我就叮嘱自己在飞机起飞前一定不要让诺拉在人群里发现我。哦,她也许在人群里瞥见了我,可是她一定认不出我。除了头上戴了顶红袜队的棒球帽,我还专门架了副黑色太阳镜,一身慢跑装,脖子上还挂了根黄金链子,更夸张的是我还在嘴唇上粘了假胡子。一张《每日周报》距脸不敢超过12英寸,我让自己彻底“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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