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错了——
“诺拉,是你吗?”
“对,你是谁啊?”
“伊莉莎白,”她说,“伊莉莎白·布朗。”
妈的!柯勒的妹妹从圣莫尼卡打电话来了,诺拉觉得没听出她的声音真是太蠢了。技术上说,她自己毕竟是伊莉莎白的房客。不安只持续了一秒钟。伊莉莎白的内疚感冲淡了一切,她的语气听起来和蔼极了。
“我一直很担心你。”伊莉莎白说。
诺拉不由感到暗自好笑:“谢谢你,伊莉莎白,你打电话过来我真的很感动。一开始我住在这儿还觉得很不安,当然我在这里也不会呆得太久。”
“哦,别误会,我打电话过来不是要赶你走的,”她说,“我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真的吗,莉莎?”
“当然是真的。就算我想赶你,最近我也抽不出时间来处理卖房子的事。”
“你工作忙嘛。”
“是啊,我设计的两座建筑都在修建,还有一座也准备动工了。”
“建筑师的生活很精彩,是吧?”
“我倒希望精彩喽,”她叹口气说,“有时候还不是做些重复的工作,我每天都花很多时间在工作上,这样才能把我的注意力从柯勒身上引开。”
“我理解你,”诺拉说,“上个月我就多接了三个客户——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她们又继续谈了几分钟,谈话的内容很自然,没有迟疑,每一句都像是发自肺腑。
“这真是个遗憾。”伊莉莎白说。
“什么是个遗憾?”
“我们在那种情况下认识和了解是个遗憾,我们俩其实有很多共同之处。”
“是啊。”
“如果你什么时候到我这里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顿午饭什么的。”
“好主意,”诺拉说,“我非常高兴,就这么说定了。”
——莉莎,你做梦吧。
第四部分:危险的游戏
(六十七)
快到一点钟的时候,我的车开进了柯勒·布朗家的车道——我一直把这个地方想做柯勒·布朗的家。还没有停稳车,诺拉就从前门出来了。
她穿着浅色的无袖夏装,上面有些红红绿绿的花状装饰。这身打扮把她浅褐色的皮肤衬得很好看,特别是她的一双玉腿,让人心动不已。她钻进我的车,说肚子饿坏了。
“哈哈,真巧,我也饿了。”我说。
我们开车到茶帕夸镇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适合高消费阶层,但并不十分奢华,里面用的是白色亚麻布和木头横梁装饰,可以堪称有特色的郊区餐厅。我们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双人桌上。
餐厅里坐着的一半是穿西装的上班男人,另一半是前来用餐的淑女。我穿西装,诺拉穿夏装,我们看起来好像分别是来吃饭的两种人的代表。诺拉无疑是餐厅里最漂亮的女士——餐厅里所有穿西装男士的回头率证实了这一点。
服务员过来了:“你们两位想喝点什么?”
诺拉从桌面上俯过身,问我:“如果我们喝点酒,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我微笑着说:“那要看喝多少了。”她也望着我微笑,我向她保证,“放心,这不违反公司的规定。”
“太好了。”她拿起酒类菜单,递给我。
“不用,你点吧,”我说,“你决定好了。”
“也好。”
“您要考虑一下吗?”服务员问。
“不用了,”诺拉说。她把酒类菜单拖到自己面前,用食指指着往下看,手指在中间停住了。
“教皇新堡高级酒。”她说。六秒钟之内她就作出了决定。
“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我说。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了。
诺拉耸耸肩:“在喝酒这方面是。”
“我觉得你在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她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就拿你的职业来说吧。我有一个很清晰的印象,你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想搞室内装饰,对吧?”
“不对。”
“你小时候难道不经常变换你那芭比娃娃似的房间摆设?”
她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哦,这倒是,”她说,“那你呢?你是不是总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不,我以前只在自己的柠檬水摊上卖过柠檬水,跟保险毫无关系。”
“这才是我真正想问的,”她说,“请别误会我的意思,但是我对你的印象是你干保险只是半路出家,你以前应该不是干这行的。”
“是干什么的?诺拉,你怎么看我的?我应该干什么才好?”
“我也不知道。可能干一些……”
“更有出息的工作?”
“我可没这个意思。”
“你就这个意思,没关系。我不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你当然不应该觉得受侮辱,这本来就是一种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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