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运河_[日]有栖川有栖【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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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可能抱持着某种信念吧?但是不管如何,总算能放下一个心了,若非伪装,这样一来就能查明被害者的身分。」

  很难得地在调查一开始就不必盲目摸索。看样子这桩事件的凶手似乎不是很强烈地想掩饰被害者的身分!虽然被警方查出被害者身分将会带来些风险,而且也与将肢解的尸块大范围地弃置这点互相矛盾……

  「果然是日本人?」诺纳卡追问。

  「义大利制的背心上有汉字的姓名,写些什么尚未确定,不过,皮夹内有信用卡,尽管并未判定是被害者本人之物,姓名却极为日本化,是……」警官念出记事本上记着的名字,「TOMOKI……TOMOKI·MIZUS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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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体客人分成三波涌入,服务生却有一人请病假,这天的「三门」乱得一塌糊涂,店里的客人完全离开时已经二点半,等到三点要去荷语学校上课的打工女孩离开后,橘松了口气似地在厨房里打呵欠,对着正团团转地收拾桌面的恭司说:「好了,休息一下吧!山尾,你可以吃饭了。厨房的人在忙碌之余还能适时想办法填饱肚子,所以你应该是最饿的吧?」

  「老板先吃才对。」恭司说。

  橘从厨师围裙口袋拿出内有黄色药锭的小罐子,轻轻摇动,是胃药。可能肚子还很不舒服吧!

  「我完全没有食欲,还不到可以勉强将午饭塞进肚子的状态。你不用客气,先去吃好了。」

  「是吗?那我就先吃了。」

  恭司将幕之内定食端至角落的空桌上,双手合十:「我要开动啦!」

  这是最初令他觉得很感动的定食,不过最近已经开始有些厌腻。虽然橘所料理的味道并不差……

  「你有听说运河浮现尸体了吗?」橘没有喝水地直接吞下药锭后问他。

  「没有。是杀人事件吗?这在阿姆斯特丹很罕见吧!」

  「的确是。而且,不是普通的杀人事件,是分尸杀人案。我是听带领刚刚那个团体的地陪说的,九点前搭乘巴士经过绅士运河旁,发现那边挤满人群,司机问看热闹的人,对方回答『运河浮现没有头和四肢的尸体』,地陪告诉团员时,大家都说『阿姆斯特丹好恐怖喔』。事实上,日本也会发生恐怖的事件呀!」

  「东京才可怕呢!有安非他命中毒者在大街上挥舞菜刀砍人,这种日本式的杀人随处可见。」

  「哦,山尾,你是打算批判高喊取缔大麻之类不会成瘾的麻药、结果却让贩卖硬性毒品的流氓大大赚钱,制造出更多废人的日本毒品政策吗?你最近开始吸食了吗?」橘端着茶壶与两个茶杯移至恭司的座位,帮他倒茶。

  「啊,谢谢——你说开始吸食,是指麻药吗?」

  「没错,水岛先生星期六来这儿时说的,说是你给他看了吸食麻药后写出的奇怪小说。你不是一向表明厌恶麻药吗?怎么改变想法了?」

  如果是在水岛来的星期六晚上被问及同样的问题,恭司可能会犹豫地回答「是的」吧?但是现在他已经能坚定立场。

  「在印度吸食的经验很难受,所以才会敬而远之,但在接受正木的指导后便完全改观,毕竟,吸食前与吸食后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若是被迫问有什么样的改变,他仍无自信可以清楚说明,不过,自我意识之井的盖子已经打开,在其底部见到宽广景象之体验已无法轻率地视为单纯的酩酊。如果是十天前盆栽俱乐部的聚会,还能说那是类似酒醉的体验,但是两天前——星期六之夜的体验却是转变的决定性关键。他接受正木遥介的邀约前往亚妮妲哥哥的船屋,那是一间浮在运河上的咖啡店。在那里的经验完全改变了他对麻药的认识。

  「嗯,那倒无所谓。不过,吸食大麻在日本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所以在阿姆斯特丹时就尽量享受吧!」橘的语气像是开明的父亲,但又立刻改变语调:「可是,你必须有所节制,不能因为可以吸食就陷溺其中。以前有一位日籍厨师就因此而变成了药头,你必须引以为鉴,绝对不要轻忽大意。中央车站前面有许多衣衫褴褛、随时缠着过往行人要钱的年轻人,他们都是因为麻药中毒而搞坏头脑和身体,当然,他们本来也不认为会变成这样。」

  恭司挟起炸虾,颔首。因为橘一向不喜欢讲一些教训别人的话,所以他才会点头,如果是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他也许会反驳「不只麻药具有这种危险性,因为酗酒或赌博而堕落的人也不在少数」。

  「对了,水岛星期六来过了吧?」恭司那天休假,「对于测试落榜,他是否很沮丧?」

  星期四测试的结果在翌日立刻会接获通知,所以星期五晚上恭司曾打电话询问,当时水岛笑着说「落榜啦」,不过因为没有见到他的表情,恭司很在意对方内心是否其实心灰意冷——虽然彼此是情敌。

  「也没有。他很冷静地说『不愧是举世闻名的皇家大会堂管弦乐团,就算是临时团员的测试也是非常严格』。」

  「那就好。」

  柜台内的电话铃声响起。

  恭司放下筷子想要站起,橘却制止他,自行前往接听,似乎是熟客打来的。

  「啊,好久不见,有空可以过来呀!听说你暂时恢复单身后觉得相当不便……」说到这儿,随着「什么?」的一声,橘的声音突然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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