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抬头我,黑暗中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我嘿嘿一笑:“正常来说,妹子对于听鬼故事会有兴趣,但现实里遇见这种诡异的事情,都是倾向于逃避,很少人会这样硬碰硬地去搞清楚。所以我猜,你要找这个人,是因为他对你来讲特别重要。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的亲人,现在知道的信息稍微多了些,我推断,他是你大学时的男朋友。”
她笑了一下,声音却有点发苦:“男朋友?也不算是啦。”
我皱眉问:“难道我猜错了?”
小希沉默了一会,故作轻松地说:“你说,没有上过床,能算是男朋友吗?”
我也笑了,确实,按照我的观点,上了床都未必是男女朋友,没上过床的,当然不算是。
她低下头,晃荡着我的手:“大二的时候,我们确实挺好的。我经常陪他去图书馆,有时候很晚才回宿舍。回去的路上,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我们除了开房之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她仿佛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出了那件事,可能我们一毕业就结婚了。鬼叔,你知道我最恨他什么吗?”
我耸耸肩膀:“不知道。”
小希仰望着天上的星星:“我最恨的是,他为什么不带我去开房呢?”
在我的印象中,小希有很多标签,高冷、美貌、、抽烟喝酒、爱玩、女流氓,但我从来没想到,她会像现在这样伤感,这样惹人怜爱。看来,许多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见我没有说话,她自嘲道:”不好意思,我突然变成文艺女青年了。那什么,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你做到了,就可以带我去开房哦。“
说实话,愿意跟叔滚床单的妹子不少,甚至主动献身的也有,叔只是本来比较喜欢小希,她又一直不让上手,所以才念念不忘。
到了现在,小希对我肉体上的诱惑已经退居其次,我更想要的是,找到这个长得像任青平的人。虽然叔是忠实的老一辈无产阶级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现在却打心眼里希望,那个人不光是长得像任青平,而是如小希所说,直接就是任青平。
如果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些更可怕、更好玩的东西,这比跟妹子滚床单,更能刺激我的肾上腺素分泌。再加上水哥讲的19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遇难的故事,还有我跟小希亲眼所见的雪山变成血山的诡异景象,我隐约觉得,这些事情不是孤立的,而是有着莫名的联系。
我抬头看了一眼,卡瓦格博正在星光的照耀下,沉默地矗立着。或许,一切谜题的答案,就在那个从来没有人登上去过的雪山顶上。
我没打算挑战卡瓦格博,不过,我想要揭开事情的真相,这就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我还想跟小希套话,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家新加坡人开的馆子,招牌上写的名字很洋气:梅里CAFé,顿时有些高端大气国际化。
走进馆子里,虽然仍然是木头建筑,但布置得确实像高端的西餐厅。在餐厅中央是开放式的厨房,里面几个年轻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厨房旁边有一道门,通往一个大阳台,上面也摆着几张桌椅。可以想象在阳光充沛的下午,坐在阳台上喝茶看雪上,会有多惬意,不过现在晚上气温低,可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吃风。室内的餐桌也摆放得错落有致,水哥跟小明正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朝我们招手。
光从这馆子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新加坡人老板,应该是由从事餐饮业的经验。
不仅是招牌跟布局,店里的顾客一样国际化,各色人种都有,几张餐桌旁坐着的人,都说着不同的语言。不过,我留神听了一下,确实没有人在说日语。看来如同水哥所说,太子雪山脚下的村民们不欢迎日本人,估计日本游客也会受到警告,所以也不来这里旅行。
我跟小希刚坐下不久,水哥就告诉我一个关于这个馆子,不太国际化的消息。他说,因为顾客太多,厨房的效率有限,所以我们这一桌估计得等一小时才能上菜,这还是乐观估计。如果是在外面,我们马上摔门而去,换另一家馆子,有钱还怕没饭吃?但现在我们却毫无办法,因为在这样的鬼地方,确实有钱也怕没饭吃。
我们一边喝着店里自酿的青梅酒,边耐心等上菜。喝了二十分钟不到,发生了更不国际化的事情:停电了。
视野里先是一片黑暗,过了没几秒,我们就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借着窗口洒进来的星光,大致可以看出室内的情况。
我朝窗外看去,隔壁的几栋房子,灯光也同样熄灭了。看来不是这个餐馆的问题,而是整个雨崩村都停电了。
餐厅里一片吵闹,不过我看见也有几桌人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习惯了。隔壁的一桌牛高马大的应该是德国人,熟练地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把手机背面朝上放在桌子上,再在闪光灯上罩一个倒过来的纸杯。这样,就成了一盏简陋的小灯。
看起来,他们早习惯了雨崩村里的停电。
我依样画葫芦,用手机做了盏小灯,但是有多一盏的话会更好。水哥跟小明都表示他们的手机快没电了,小希很自觉地拿出手机,却找不到怎么样才能长开背后的闪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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