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可以让义工梅朵,帮忙看看那张照片。
不过,现在水哥跟小明就在旁边,为了照顾小希“不要让他们知道”的需求,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再问了。
梅朵帮我们登记好入住,取了钥匙,带我们上楼。
这个房间虽然跟“总统”根本扯不上边,但叫做套房还是没错的。一个木门进去,是个小小的客厅,然后相邻的两面墙上分别有门,通往各自的房间。每个房间大概15平方,双床,卫生间也很小,但总算有24小时的热水。
房间还附带一个阳台,栏杆是用很原生态的树干搭成,用绳子绑在一起,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带栏杆一起摔下楼。两个房间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阳台下是餐馆的烟囱,冷冽的空气里,还带着木柴燃烧后的烟火味。
不过,虽然条件简陋,但地理位置却很优越。在阳台上,可以毫无遮挡地看见整个太子雪山,观赏的距离跟角度,都比在飞来寺那里要好得多。也就是说,只要接下来几天出太阳,我们还是能看到日照金山,而且应该比飞来寺那边的更壮观。
等我们安置好行李,天已经黑透了。水哥带我们出去觅食,说是据他所知,村里就没什么像样的馆子,唯一还能吃的,是一家新加坡人开的餐馆,很多外国人也爱在那里吃饭。
水哥叮嘱妹子们多穿衣服,还给大家都准备好了手电筒。因为村里根本没有路灯,村道是条弯弯曲曲的泥路,路的一旁就是山坡,坡下面是农田。要是没有电筒,摸黑走路,一不小心就掉田里去了。
我们一起下了楼,我问清楚了餐馆位置,借故让水哥跟小明先去点菜,又把小希留了下来。
梅朵刚好也在前台,我让小希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然后拿给梅朵。
我问她:“这人你见过吗?不是这秃头,是秃头后面这个本地人。”
梅朵皱眉仔细看了一会:”牵着骡子这个吗?还真没见过。不过我们客栈每天早上,都会帮要出雨崩的住客们叫骡子,这些马夫互相都认识的,明天你问问他们就行。”
小希不甘心地问:“真的没有见过吗?”
梅朵仔细想了一下:“真的没有。”
我觉得也不在乎这一晚,明天早上再问就马夫就行了,于是牵着小希往外走。她拿着手机,点了一下图片,估计是想返回到相册,但不小心误操作了,滑动到下一张图片。我看见,那是一张微信聊天窗口的截屏,右边绿色对话气泡旁的头像,是小希自己,而左边的那个人,没有头像。
仓促之间,看不清对话的文字,但我发现左边这人发了张照片,虽然是缩略图,但仍然能看到硕大的秃头。
我不禁有些奇怪,小希说这照片是她闺蜜发的朋友圈,照理来说,应该是直接从朋友圈保存的。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却像是这个没头像的人发给她的呢?
我心里暗自在想,有机会要偷翻这张照片,好好看他们聊的是啥。
雨崩村里的电力有限,客栈用的电灯瓦数很低,灯光昏暗,我扫了一下小希的脸,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异样。
没想到看上去那么单纯直爽的妹子,我以为的“女流氓”——不是贬义——也会骗人,而且骗得面不改色。看样子,她来雨崩村找人这件事,她还对我隐瞒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倒让我更加好奇了。不过,叔不承认这叫八卦,而是求知欲,去想要揭开未知的谜,了解这个世界运作的方式,也是热爱生活的一种体现。
出了客栈之后,天已经全黑了。村里电力不足,没有路灯,路边的房屋里透出的光线也很朦胧。空气中弥漫这田野、牛粪、柴火的气味,有一种穿越回八十年代的农村的感觉。
小希走在路的左边,再左边就是山坡。我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把他换到我右边的位置:“你走这边,小心,据说滚到田里会让藏土猪吃掉的。”
小希看了我一眼:“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我笑了一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我也不知道你……”
她突然低声惊呼了一声:“流星!”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道流星,从头顶的天际划过。在城市里雾霾、光污染严重,别说转瞬即逝的流星,能看见金星就算天气不错了。但其实在每晚的夜空里,流星的个数都是很多的,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在雨崩这样的化外之地,如果想看流星的话,基本十分钟就有一颗。
小希竟然和脑残电视剧里一样,低着头,双手抱着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地许愿。
她的愿望会是什么呢?我猜,一定是早点找到那个任青平。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流星不靠谱,让叔来帮你实现愿望。
我一手牵着小希,一手拿着电筒,往村道的那一头走去,水哥刚才说,应该5分钟左右,就可以走到那个新加坡人开的馆子。
在这个雪山脚下的世外桃源,星星堆满了夜空,迎面吹来的风冷冽而清新。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全世界似乎这剩下这些沉默的房子,还有牵着手的两个人。这样的环境下,我想,人应该会比较容易敞开心扉。
我在脑海里琢磨了一下措辞,开口问:“那个,小希,你的任同学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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