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沉默不不语,我又补了一句:“远的登山队遇难,遗体到现在还没找到就不说了,他们那边的小野不就是因为去了木屋,现在也失踪了吗?别我们到了木屋那里,你要找的人没找到,我们也变成找不到的人了。”
听我这么说,小希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继续劝道:“明天起来,我们要一起去找那个狂奔小野。听他们刚才的意思,小野的行李应该还放在木屋那边,所以那个是一定要搜查的地点。到时候我们多留点神,跟他们一起过去,他们找小野,我们就找任青平。你看怎么样?”
小希看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看着湖面,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了我的建议。
我正松了一口气,小希突然又开口:“鬼,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奇怪,有啊,这一路来我感觉都很奇怪。陪一个不能推倒的妹子来雪山上找一个前几年就火化掉的人……”
小希剜了我一眼:“行了行了,我不是说这这。我说的是他们那三个人的态度,我总觉得……有点假,像是在演戏。”
我一下皱起了眉头,原来不光是我自己在怀疑他们。
小希继续说:“就像那个保温水壶自己爬坡的录像,我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魔术。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实现的,但就是可以做到的。”
我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怀疑过,但是这说不通啊,他们那么费劲表演个魔术给我们看,有什么意义呢?也没跟我们收门票钱啊。”
小希抬起头来,看着星辉之下,延绵不绝的雪山,右手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像一个刚怀孕的女人。她像是跟我讲,又像是在跟卡瓦博格说话:“我有直觉,这几天遇到的事情,都跟任青平,跟ICU里的那场梦有关系。”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笑得有点诡异:“是我的子宫告诉我的。”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说是直觉告诉你的,我也就忍了,还变本加厉成了子宫告诉你的?子宫能告诉你这些,那能告诉你下一期双色球是什么号码吗?
叔的前列腺也跟我相处了三十年,怎么就没告诉过叔什么呢?
再说了,你那个子宫可是这两三年里,连月经都不会来啊。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还兼职预知未来什么的,能信吗?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表面上我可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嗯,毕竟是孕育生命的器官,可能是有些神奇的功能。不过你看,这里也挺冷的,要不我们回营地去了?”
小希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然后我们两个就一起走了回去。
我心里在想着,要怎么跟水哥同步信息,交流对策,但没想到,他没有留这个机会给我。
一回到营地,小明就缠上了小希,她拉着小希的手,一脸可怜兮兮地说:“小希妹妹,刚才你家鬼叔说的什么一个人变两个,吓得我都要哭了,我怕今晚睡不着做噩梦,所以……”
小希善解人意地说:“所以,想要让水哥陪你?
小明鸡啄米似地点头:“嗯嗯,小希你最好了,虽然跟你睡也很好,但是你看水哥他块头那么大,抱着更有安全感呢……”
小希拍了拍她的脸:“好了啦,小明姐。”
她又对一直站在小明身后的水哥说:“水哥,我们把睡袋行李什么的换一换。”
水哥嘿嘿一笑,走到那顶红色帐篷边,钻进去拿东西了。
我赶紧跟了过去,站在帐篷外面说:“水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水哥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嘛呢?”
我皱着眉头,看棉帽男三个人都不在旁边,压低了音量说:“是那三个人,你有没有觉得……”
“水水,你快点来陪人家呀。”
对于水哥来说,小明的召唤优先度明显比我要高,他加快了收东西的速度,一边回应说:“来,马上来。”
等他抱着一堆东西从帐篷钻出来,扔下一句“有什么明天再说”,就大踏步朝着他的户外炮房,双人大帐篷走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想来他今晚是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填满小明的肉体,赶走她心里的恐惧感。
辛苦了,水哥。
水哥走到双人帐篷那里,小希也刚收好东西出来了。
她朝水哥微笑致意:“小伙子,好好干哦。”
因为我之前跟水哥换了帐篷,所以现在就变成了小希睡我原来的帐篷,大红色那个。我本来是想着水胖子这种鲁智深投胎的体质,应该百毒不侵,可以抵抗所有邪门玩艺,所以才跟他换的;现在变成小希睡这大红色帐篷,再想起她来雪山是找一个死人,她的红色帽子神出鬼没,她的子宫还会跟她说话什么的,感觉邪上加邪,我心里就有点忐忑,怕真出点什么事情。
可是,如果现在说跟她再换一次帐篷,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小希已经搬着东西,放进了红色的帐篷里。我耸耸肩膀,好吧,反正几顶帐篷离得那么近,我晚上警觉点就行,万一真发生什么事情,就冲出来保护她。
我绕着营地走了一圈,这时候,水哥跟小明已经钻进合欢大帐,连灯都关了;小希躲在帐篷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干嘛;棉帽男那一伙人紧张兮兮地围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些什么,感觉也插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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