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这时才察觉少了一个人,“子萧呢?”
“他还在那边检查尸体呢。”陆北回答道,“其实我跟他一样,都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这里有鬼魂,我更相信是人为。但找不到死亡原因和杀人手法。”
倾衣听出他话中包含的信息,不由退了一步,无形之中跟我们保持距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杀害了南城?”
陆北不置可否,倾衣立刻把目光转向我和阿妃,眼神异样,甚至带了几分猜忌和警惕。
我不知道陆北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团结起来想办法出去,再报警查出杀害南城的真凶。而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百害无一利,甚至有挑拨离间的意味。
不再管他们,我去查看其他几层楼有没有出口。六楼以下的窗户全部都有窗框,而且一层只有两三个窗口,六层以上窗户就是没任何屏障的洞口,足以容下一个人,然而望到下面令人生畏的高度,我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跳出去必死无疑。
如果真像陆北所说,这一切有一个幕后凶手,那么凶手无疑是精心选好了这个地方,除了大门之外,其他能逃生的地方,都是死路一条。
我第一次感受到夜是这么漫长难熬。怀着一种绝望不安的心情勉强撑过了后半夜,直到天亮子萧才回来跟我们会合,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发现南城的头发有被烧焦的痕迹。”
“可是...这里并没有火之类的,怎么会烧焦?”倾衣不解。
“能烧焦的,不只是火,还有电流。”说这话的时候,子萧一直盯着我,“我刚开始以为是无痕的电脑漏电,可是检查后发现并没有。”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我哭笑不得,早知道借南城电脑也会引人误会,我就不助人为乐了。
倾衣想起什么,这才把话题移开:“窗框能撬开不?怎么样陆北?”
陆北皱着眉摇头:“抱歉,我已经尽力了。这是很久以前钉在水泥里的,没有专业工具,根本撬不开。”
我补充道:“六楼以上的窗户没窗框,可是跳出去...必死无疑。”
阿妃倒抽一口冷气:“那怎么办?我们真要...被困死在这里?”
“别说那种丧气话。”倾衣斥责道,“我们振作起来,总会有办法出去的。”
又从包里拿出一些食物:“你们饿不饿?已经两顿没吃了。”
我摆手,现在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倾衣硬给我们每个人塞了一点,到陆北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写小说,有些不能理解:“你还写的下去小说?”
“也许正是这种真实的氛围,才给了我灵感。”他头也不抬,回答的不卑不亢,倾衣把鱼罐头扔到他旁边,冷哼一声:“奇葩。”
小说这种东西,再真实也是存在于虚拟之中,像我写惯鬼神,真的撞见这种东西还是会和其他人一样害怕。因为未知,所以恐惧,这种恐惧能激发灵感,也能影响心境。
而我显然是后者,容易被外物扰乱心绪的那种,不得不说我离陆北那种心我合一痴迷的状态还差不少距离。
下午,子萧起身刚要走,倾衣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呆下去,四处走走。”
“最好还是和我们呆在一起,别乱跑。”陆北劝道。
在这个到处都有危险的地方,单独行动无疑给了凶手下手的机会,而子萧不知是不是不明白这点,没有理会倾衣径直往楼上走去。
“算了,别管他了。”我看了看其他人,“我们只要不乱跑就行了。”
我发现陆北在写小说的期间,眼睛时不时抬起扫一眼我们所有人,像在观察我们的神态外貌。
终于,在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我时我开口了:“你看我干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移到一边:“没什么。”
“我去,”倾衣拍拍我的背,“看透不说透啊。”
才不是这种暧昧的玩笑。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抢过来他的本子,看他在写什么东西。
所幸,一个小时后子萧安然无恙地下来,倾衣看了他一眼:“你外套呢?”
“我在外套上贴了一张求助纸条,从六楼扔下去了。”子萧坐到我们身边,“但愿能有人看见。”
阿妃拍着胸口,终于露出笑容:“我看到了希望。”
“说起来,我还没好好上去转过呢。”倾衣看向我们,“谁和我一起?”
“我陪你。”我站起身。
她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用手触摸墙和石柱,我自顾自走着一转头不见她,发现她还站在原地闭着眼像在感受什么。
“走了。”我拍拍她,她抬手,依然没有睁眼:“我在想象,把这里想象成亭台楼榭或皇家园林,并组织语句该怎么去描写它们的样子。”
我笑道:“那你得有多强大的想象力啊?”
“所以说,这个地方我不该来,”她有些不满地撇嘴,“这里可以给你们的任何小说提供灵感,但唯独我的没用,一点古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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