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狗并非真正的凶手,可是凶手又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害一个外乡的木匠?
沈青风再去验李家小宝的尸体,他看出,尸体上的确有被利齿啃咬的痕迹,想必那白猫真的是吃了李家小宝的肉,但是案发当天,那李家小宝被白猫撕咬的时候,就不知道呼救吗?很可能,是李家小宝被人缚住了手脚,堵住了口,还有可能,当那白猫啃咬小宝的时候,小宝已是死尸一具!
可是,沈青风却扯掉蒙面厚布,懊恼地嚷嚷道:“尸体都快烂掉了,什么都验不出,看来想当神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完,他又钉上了棺木,将小木匠和李家小宝按原样匆匆掩埋。
此时,月影西移,五更即至。
沈青风离开墓地,向青石镇内走去。
在沈青风离开后不多时,墓地旁的草木间一阵响动,从中钻出一个白色小人儿——只见他白色衣袍拽地,将小小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脸颊,灰白的眼珠,分明是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小小白无常!只见他伸出两只惨白枯瘦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继而从他的口中发出几声干涩、生硬、怪异的呼叫——顷刻,从草木间跑出无数野狗,从天空中飞来无数秃鹫,这些身上携带者腥臭和凶恶气息的禽兽,竟在那个白色小人儿的指挥下,刨挖、撕啄开了小木匠和李家小宝的墓,而那两具棺木也抵挡不住它们的疯狂进攻——不多时,小木匠和李家小宝的尸体便成了它们的美味大餐,在一阵抢夺、撕咬后,墓地上只留下了几根森森的白骨!
旋即,白色小人儿和野狗、秃鹫迅速消失不见。
沈青风并没有真的离开,他潜在暗处看到了眼前这骇人的一幕,一向自诩胆量过人的他竟被吓得冷汗淋漓——血案的线索似乎找到了,可是那个白色小人儿,究竟是人是鬼?
沈青风回到家后,大病了一场,病中的他总是被一个噩梦纠缠:那个浑身白色的小人儿,挥舞着枯白的手臂,狂笑道,“我要毁了青石镇!我要毁了青石镇!”病愈后,倔强的沈青风并未放弃对两件血案的调查,他决定要寻出那个白色的小人儿,管他是人还是鬼。
在青石镇多方打探、查访后,沈青风不禁有些黯然——偌大的一个青石镇,竟无一人见过甚至听说过什么白色小人儿,难道青石镇真的出了什么妖孽?
沈青风忽然想到那日白色小人儿能指挥野狗和秃鹫,或许,能从那些禽兽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他想到了离青石镇墓地几里远的那座鬼怪山,在那里,经常会有大群的野狗和秃鹫出现。可是,一想到鬼怪山,沈青风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其实那座山本叫青石山,只因几十年前那里出了几桩离奇的怪事,人们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便认为是山上有鬼怪为祟,故更名为鬼怪山。
怪事一、一个樵夫上山砍柴,谁料天气骤变,下起了瓢泼大雨,樵夫正愁无处躲避,忽听身后有人细着嗓音,嘻笑着说:“到这边的山洞来避雨吧!”樵夫回头一看,的确发现密林当中出现了一个山洞,待樵夫跑近一看,只见山洞虽小但却干燥整洁,可是他寻遍了山洞的各个角落,却空无一人,白日见鬼了!樵夫吓得魂不守舍,他冒着大雨一路狂奔到家,到家后,他两眼发直,只说了一句“山上,有鬼!”,便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怪事二、有一大户人家纳妾,新娘年方二八,婀娜动人,因路途遥远,当喜轿路过青石山脚下的时候,暮色已至。就在这时,忽听山上传来鬼哭狼嚎,而轿夫则发现前面已无路可走——因为,在原来的路上堆满了累累白骨!胆小的轿夫和喜娘竟扔下喜轿四散而逃,只余下一个被吓得动弹不得的新娘子。后来,那大户人家得知消息后,派了许多家丁来寻那新娘子,却发现山脚下,白骨不见,喜轿已空,那美丽的新娘子竟不知是何去向,从此,再无人见过那女子,正所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怪事三、就在那新娘消失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山上忽然传来了什么东西撕心裂肺的嚎叫,同时还伴着阵阵禽兽的哀吼低鸣,那些鬼怪的叫声几乎持续了一夜,扰得青石镇的男女老少个个彻夜难眠。第二天,那鬼怪山方圆十里之内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那雪纷纷扬扬似乎要覆盖住天地间的丑陋和罪恶——而那时,却是盛夏六月,六月飞雪!
类似的怪事还有很多,而那鬼怪山便成了青石镇人们心目中的不祥之地,若没有极特殊的事情,是没有人上山的,即使上山也得是白天,而且至少是三五人。
怪山,小白人儿,二者是否有什么联系,沈青风要再次冒险,探个究竟。
第一次巡山,沈青风请了几个帮手,几天下来却一无所获,别说是白色小人儿,就连野狗和秃鹫也没发现一只。
看来,必须得改变策略,沈青风要转明为暗——在几天后的一个夜里,他一个人悄悄地上了山。
夜色下的鬼怪山乱石林立,阴森可怖,还伴着阵阵野兽的嚎叫,仿佛真的有千万个鬼怪蛰伏在山上,只等魔王一声令下,它们便要肆虐人间。好在沈青风已见识了太多诡异的景象,在此也不足为奇,即使这样,他还是紧了紧衣带,右手持短剑,左手探进暗器袋,一路小心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还算顺利地到达山顶后,沈青风选了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施轻功跃上去,隐蔽好。在这棵高大的树上,借着透过枝叶的斑驳月光,沈青风拥有一个绝好的观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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