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他的眼里，没有可以跟他站在一起的人吧。”弓如嘀咕道。
“什么，碧儿，能不能说大声点，爸听不到。”
弓如回过神来，“额，褚师是一个性格比较孤僻的人，那天晚上他不是跟我们一起行动的，如果他不是偶然被牵扯其中，我想他是不会管这种事的。那晚拿我手机给你打电话的人就是他。”
“原来如此，那他还真不懂这人情世故呀，莫非他就是那种一心埋头学业或者学术研究，不问世事的人?”
“不懂人情世故是真的，可他也不是埋头学业的那种人。”
“这么说他比普通人还要差?”
“不是的，哎呀，爸，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就这么想吧，既然他能跟你女儿在同一个班，那他能差到哪里去?”
“也是，”弓如的父亲靠在了沙发上，“那位褚师同学他是不是有什么病，还有为什么要染个白发?”
“爸!你究竟想问什么?”
“碧儿，你别生气，爸不是有意打探你同学的事情，只是对那位同学有点好奇罢了，不说也没关系。”
弓如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褚师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要弓如现在去一趟天星公园，弓如看着褚师这种“不啰嗦”的短信，不禁叹了口气。
“爸，我要出去一趟。”
“又要去做那种危险的事情吗?”
“哪有那么多危险的事情!”
“那爸准备夜宵等你回来，这次不准推脱。”
“好。”
弓如看到褚师正低着头坐在天星公园秋千前的长椅上，走了过去，也坐在了褚师的旁边，“你们伤不要紧吧?”弓如看到褚师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褚师没有回答，弓如明白这种问候性的话语对褚师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对于别人的关心，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只是受了点伤，你就不去上课了，自己还明明说不怕这点疼痛。”弓如笑道，希望褚师能有点什么反应。
“今天呢，我的家里做了饺子，我偷偷地为你留了一份，我爸还以为我的食量增大了呢，你回去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你是一个人住，又懒得做饭，可总跑到外面吃对身体不好。”弓如递出了一个袋子。弓如撒谎了，其实今天弓如家里根本没有做饺子，弓如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带点什么东西给褚师，毕竟褚师受伤了，于是就先到饺子馆买了份饺子，还特意让那里的服务员把标有广告图案的袋子换掉。
褚师没有接过弓如递出的袋子，弓如也只好先放在长椅上。
“今天是重阳节。”褚师发出了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到褚师开口了，弓如很高兴，“是啊，今天是重阳节，小时候经常在重阳节去登高，可是长大了反倒变懒了，不怎么想去了。”
“今天是重阳节。”褚师重复了这句话。
“对呀，我应该买一瓶菊花酒来，咱们一起喝的。”
“我们约定的事情。”
“约定的事情?”弓如回想着跟褚师在重阳节有什么约定，忽然间弓如有如被闪电击中，僵硬地坐在长椅上，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活力。弓如跟褚师上一次在天星公园的时候，也就是弓如说想要和褚师做朋友，而褚师却要加上一个“试用期”，而今天就是判决之日，弓如当时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认为朋友当然是时间越长关系越好。
弓如终于明白这几日心神不定的缘由了。“哦，那个事啊，”弓如强做镇定，“应该没问题的吧，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吧?”
“就到此为止吧。”褚师淡淡地说道。
不绕弯子、没有安慰性的回答虽然很让弓如伤心，可这也正是弓如所了解的褚师。
“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弓如的声音有点颤抖。
“今天之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弓如追问道。
“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算是同学吧。”
“我们的话?那你打算怎么说?”
“陌生人。”
“……”
弓如的心在揪痛着，自己还是没办法了解褚师，把同学当成陌生人，自己分明跟褚师做过一小段时间的朋友，即使只是“试用期”，可就算不合格，也不至于再次成为陌生人吧。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你本来就没有朋友，为什么还要排斥朋友?”
褚师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很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可是看在我们曾为‘朋友’一场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让我好吸取教训，不再失去朋友。”
“这段时间里，我从千代和有琴那里听到了不少信息，这些信息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可对你，你不该无视这些信息。很多同学都对你有好感，男生的比例应该大于女生的比例吧。你是一个很擅长社交的人，知道处理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这段时间以来，你没发现他们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吗?当然，我没有刻意去注意这些东西，主要是从千代和有琴那里得知的，还有几次是我亲眼目睹的。以前，对男生，即使他们再无赖，你也不会去发脾气的，可我却看到几次你跟男生大声说话的场面，我想大概是他们劝你不要接近像我这样的人吧。即使是你最好的朋友——千代，应该也劝过你很多次了吧。衡量一下轻重，就可以知道，跟我做朋友真的划不来，只会让你跟其他的朋友发生矛盾，作为一个注重社交的人，该如何取舍，这……已经很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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