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以后……不用再跟他打招呼了。”
“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褚师已经不是朋友了,以后也只是陌生人,只需以陌生人相待……便好。”
“哦,我明白了,早就该这样了。”
“同学们,我的课要随意点,你们怎么老是那么拘谨呢,难道是我又变漂亮了不成?”少正老师玩味地打量着教室。
……
这节课是职业规划课,由班主任少正老师授课,以上两次课来看,看不出少正老师所讲的东西跟职业规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总是扯到各种无关的话题,还总是冷不防地提问同学。
“就像刚才我所介绍的那样,春秋战国时期的那四位刺客可谓是倍受赞誉,接下来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在座的同学们都把头低了下去,因为少正老师点名的时候就要到了。
“像我这样漂亮的人就注定了我不是一个迂腐的老师,我的课也不是什么专业课,不需要你们作学术性的回答,当然这样的回答也可以。你们可以从各种角度切入,从各个方面来看这个问题,可以就那四位刺客或者就那几次刺杀事件来回答,还可以就与那几位刺客或事件相关的人或事物来回答,都可以。这次嘛,就给你们五分钟的思考时间,如果五分钟之后,没有人主动举手的话,就别怪我了。”
少正老师刚说完,下面就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马上拿出相关的书本来查阅,有的立即拿出手机来百度相关的信息,有的与身边的同学开始了讨论,还有的马上陷入了沉思,只有一位,一直未动,那就是坐在教室最后边角落的褚师,不知道褚师是不是凭恃着因为知道老师的提问是不会问到自己的这个念头。
五分钟一会儿就到了,“还真是不自觉,那么我就点名了,北宫同学,你先来。”
北宫毫无迟疑地站了起来,“看来还是要我来打头阵。专诸、豫让、聂政和荆轲这四位刺客以及他们所行的刺杀之事,我觉得很美。他们刺杀所为何以及刺杀之后影响怎样,这些都不是值得我关注的地方,我也不想知道。杀戮,是一种艺术,而刺杀又是杀戮中比较隐秘的一种,可以说,刺杀是一种神秘而冷酷的艺术。每一次刺杀就好比去完成一件艺术品,虽然在四人当中,荆轲的名气最大,可我认为真正值得称赞的只有完成艺术品的人,即专诸和聂政。当然,我也喜欢豫让和荆轲,虽然他们都没有完成各自的艺术品,可在那个时代,敢于尝试这样的作品,已经很了不起,特别是荆轲,他的选择太过困难,不能完成,在我们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一旦完成,便可堪神迹。呜呼!我此生怕是与这类艺术品无缘了。”
“嗯,北宫同学的艺术好残酷呀,不过还是不错的,在生活中,艺术无处不在,我想会发现更让你钟爱的艺术的。那么,下一位——”
在少正老师还未说出下一位同学名字的时候,西宫就站了起来,“老师,不用点也知道了,下一位肯定是我,我跟北宫,不管谁先谁后,总是轮着来的。”
“哦,既然西宫同学在这么自觉,那么就到你说吧。”
“专诸、豫让、聂政、荆轲这四人当中,我跟大多数人一样,喜欢荆轲。可我喜欢荆轲,不是因为他刺杀的是秦王那般的存在,而是因为有一首悲歌的存在。临行时,高渐离为他饯别,高渐离击筑,荆轲放歌相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音乐可以让宴会成为盛宴,音乐也可以让刺客成为传奇。有悲歌的存在,淡化了刺杀事件中的血腥味。闻君此曲,前路不再漫漫。如果战争伴随着战歌,我不反对战争;如果英雄的死去可以衍生出更悲哀的乐曲,那就让他——去死吧。悲剧可以产生悲歌,而悲歌可以让悲剧更加神圣。”
“哦,西宫同学也是观点独特啊!你的音乐也是略显残酷的呢。接下来……接下来是千代同学。”
“老师,不是应该先到巫马同学吗?”千代站起来反驳道。
“你有意见吗?”
“没有。”千代顺从地答道。“这些刺客,这些刺杀事件,我通通都不喜欢。我不管什么音乐,不管什么艺术,血腥的东西,我就是不喜欢。荆轲刺秦,以我看来,根本就是荆轲自己想当英雄,还打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旗号,那当初就不要接受燕太子丹的恩惠啊。舍好友高渐离而去,结果事败身死,高渐离后来居然也想为荆轲报仇,最终也把性命给搭进去了。荆轲这种人,最差劲了。专诸刺吴王僚,也很让我气愤,专诸有个弟弟叫专毅,在专诸刺杀成功后便被阖闾封为上卿。专诸本人是没什么义务为公子光卖命的,明明有个弟弟,还干这种事,太差劲了。聂政刺韩相侠累,也是这样,置姐姐于不顾,撞死在他尸前。豫让刺赵襄子,又是这样,明明有个妻子,还要做这样的事,还要伤害父母授诸己的身体。这几个人,我想除了‘忠’以外,什么品德都抛弃了,我最讨厌这类人了。”
“嗯,千代同学主要从伦理道德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也是不错的。千代同学,以后找老公可要擦亮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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