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人听了之后,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像很深奥的样子,这是谁说的?”
听了那中年女人的问话,陈子涵眉毛微微一扬,很自信的回答道:“我。”
“有意思,”那中年女人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接着说道,“看来我们或许应该相信您了。那么您既然能够到这里来,就一定是早就有所怀疑和猜测了。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又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吗?”
陈子涵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想,所以现在我在等着您告诉我。”
那中年女人露出了些满意的表情,说道:“好吧,那就由我来告诉您吧。不过这些事情真的是说来话长了,所以,在我告诉您这些事情之前,还是先请您坐下吧。”她说着,带着陈子涵来到了桌边,指着桌边的一把椅子说道:“您请坐。”随后又对王萍说:“你也坐下吧。”然后见王萍在一旁坐下了,自己也在桌子旁边的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要说这些事儿,那也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中年女人慢慢地说着,好象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也都是王福生欠我的旧帐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名字叫徐慧。长生之所以姓徐,也是跟着我姓的,他的父亲——您能猜到他的父亲姓什么吗?”
陈子涵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难道是姓王?”
“没错,您猜对了,他的父亲的确姓王,而且名叫王福生。”徐慧说完,停了一下,认真地看着陈子涵的表情。陈子涵的表情倒没有怎么吃惊,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向徐慧投来的也是诚恳和信任的眼光。
于是,徐慧又继续说了起来。只见她微微的抬起头,视线集中在天花板上,仿佛是陷入了回忆,又仿佛是专心地在讲故事一般,悠悠的说道:“二十几年前,我还是王福生的结发妻子。我们的家乡本来是在京郊的密云县,那时候的王家和现在是很不一样的,王老爷——也就是王福生的父亲,是个古董商人,那时候他们家的家业好像也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大,不过已经算是挺有钱的了。王家做的是古董生意,不过他们家是如何得来的那么多钱,这在我们那里也算作是大家的疑问了。总之,王家好象总是显得挺神秘的,似乎总是有些事情是外人所无法知道的,这就是外人对他们家的看法。而我之所以会嫁到王家来,也是因为这是自小就订下来的亲事,其实我和王福生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了吧,我们自小就在一起长大的,应该说感情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嫁到了他们家,成了他们家的儿媳妇,但是我却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仍然算不得是他们家里的一份子,因为他们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会让我过问,而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外面的事情都不需要我插手,我只要安心做好王家的儿媳妇就行了,而且那个时侯王老爷也就是我公公和王福生也总好像是有些什么事情要瞒着我似的,有时候会显得有些神秘。”
徐慧说到这里,像是要歇一口气般的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陈子涵,而此时的陈子涵依然在认真地听着。
☆、27、旧事
看陈子涵听的很认真,徐慧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便继续说道:“尽管是这样,我和王福生的感情还是很好的,那时候,他对我也算得上是体贴的了,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还是有些感情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家里的生意做得顺利,家里有了钱,所以觉得先前的地方太小了,王家突然说要搬离家乡,迁到北京——那时候,这里还是京城的。于是,我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这儿。”
说到这里,徐慧的表情变了变,微微流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大概是讲到了伤心的往事了。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到了这里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不如说是王福生变了。到了京城,王家的生意做的大了,认识的人多了,渐渐的外出的应酬也就多了,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会带我去,也从来不会把我介绍给别人,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在见多了世面之后,慢慢的就觉得带着像我这样的一个夫人出去见人或者参加应酬,会给他丢脸,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想再要我这个妻子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终于有一天,他给了我一纸休书,要把我赶出门去。我问他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他也不回答我;我苦苦的哀求他,请他念在夫妻的情分上不要这样,可是他却丝毫都不心软,还对我拳打脚踢的。他还说我出去之后,就算是冻死饿死也不关他的事了——”
徐慧说到这里,或许是由于太难过,似乎已有些说不下去了,于是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了下去:“其实,那个时候我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可是,看到他那么绝情,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也不敢告诉他这件事,因为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但不会心软,反而一定会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的。所以,我只得无奈的离开了王家。那时候,我一个女人,又怀着孩子,无颜独自一人回家乡,也不敢去找自己的娘家人,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幸好我娘家本来是开药铺的,我在家的时候也学过些医药常识,也曾经受过洗礼入过教会,最后只得投奔了教会的福利院。后来,我生下孩子之后,就在福利院里帮忙。而我之所以会给孩子起名叫长生,就是因为希望他能够明白,虽然别人希望我们死,但是我们不能死,不但不能死,还要好好得活着,并且要活得更长。那时候,我也不愿意再在这个伤心之地久留了,所以就借着南方有天灾,而福利院要派人去帮忙进行医护的机会,我就带着长生离开了这里,一直也没有回来。一直到后来长生要来北京读大学,我才和他又一起回到了这里。长生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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