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征答道:“是的。”顺便又多问了一句,“你家主人在家吗?”
“在的。”那管家模样的人打开了大门,但却并没有直接把冯征他们让进门,而是继续说道:“我家老爷早就交待过,今天会有几位从上海来的客人,让提前做好准备,他也特意在家里等着你们呢。几位先等一下,我先去回老爷一声。”说着,他就转身径直向那栋洋房走去。
是自己进去还是等他回来再进去呢?几人着实有些尴尬,交换了眼色后,他们决定还是自己走进去吧,不然被晾在外面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虽说是决定了要自己进去,可是大家还是有意放慢了脚步,以防止再出现什么变故,顺便也好看看周围的环境。
不一会儿,只见那位王先生快步从里面迎了出来:“呦,你们来了,走,到屋里去坐吧。”
通过他先前的自我介绍和冯征他们后来所进行的了解,现在冯征他们已经多少知道了一些关于这位王先生的信息。这位王先生名叫王福生,早年就家业颇丰,又是北京有名的富商,经常参与各种慈善活动,是个挺受好评的人物,还被很多人称为“王大善人”。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王萍,夫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过世,据说是死于一场火灾的。看来这位王先生对已故的夫人还真是情深意重,夫人死后,他因为舍不得,而并没有将夫人的棺木葬于别处,只是请来了庙里的高僧,为他夫人念经超度,将尸体火化了之后,骨灰就留于家中。——这可是陈子涵费了些力气才从一位卖茶水的老者嘴里套出来的。这位老人多年前曾在庙里当过和尚,后来还了俗,因而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而王福生此后也并没有再娶,只是一个人抚养着女儿王萍。如今,王萍已经长成了18岁的大姑娘了,照理说,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应该去上新式学校的,可是王福生却没有让女儿出去读书,而是花钱去请家庭教师到家里来教女儿,外人都说,王福生这是担心女儿,生怕女儿在外面出事。——目前对于他的了解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这可是冯征他们提前一天到达北京之后打探来的成果,四人临来之前,可是把这些归纳了又归纳的,想从其中找到些什么。
走进这栋洋房,只见室内的装潢不错,很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从装饰上可以看出这位王先生的品味一定是不错的。
“几位请坐,大老远的赶来,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一下吧。”王福生很客气地说,然后他略微提高了嗓音对一旁一个佣人打扮的年轻人说道:“长生,把几位客人的行李搬到客房去,要小心一点儿。”那个被称作长生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很不起眼,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冯征总是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佣人。
“不用了,我们还是自己来吧,放一下行李也耽误不了什么,再说我们也可以顺便适应一下自己的房间,不是吗”冯征也一样的客气。
“那当然好了,几位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王福生说道,“长生,带客人们到房间去。”
于是几人就跟着那个叫长生的年轻人上了楼。气氛始终是有些沉闷的,冯征一直在想,是不是能从这个长生嘴里问出些什么来,可是却始终没有想到该怎样开口,只好继续保持着沉默。可是这时已经到了几人的房门口了,长生指了指,说道:“就是这四个房间,老爷已经事先交待收拾过了。”于是,长生就把那几件房间的门打开,让他们一间一间的进去看看。一直到几个人看完了最后一间房间,仍然没有人说话。
眼见着长生准备要先告辞出去的时候,还是陈子涵打破了沉默:“长生啊,你是叫长生对吧,长生不老的长生吗?还是姓常名生呢?”其他人虽然都觉得陈子涵首先打破沉默应该算是一项义举,可是却也都认为他问的这句话未免有些啰嗦和多余。估计那个长生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不怎么有好气的答道“我姓徐,双人徐,叫徐长生,就是那个长生不老的长生。”
“哦,是这样啊,我有个老同学也叫这个名字啊,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特别的亲切呢,来,我们握握手吧,也算是朋友了。”说着郑重地放下了箱子,伸出了右手。
长生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握过手之后,陈子涵好象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在长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长生啊,你到这家干活有多长时间了?”长生答道:“我刚来没多长时间,也就有个把月吧。”
正当大家都以为陈子涵还有什么重要的问题要问时,他却微笑着对长生说:“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告诉王先生,我们马上就下去。”
长生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陈子涵,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陆一美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子涵,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头,你怎么不继续问了呢?”汪文舟也有些奇怪地问道。
“哈哈,”陈子涵笑着说,“还要问什么呢?我已经知道了他姓徐,刚来时间不长,认识字,对人说话时态度不卑不亢,而且并不经常从事粗重的劳动,这就足够了吧。是不是,冯征?”
冯征好像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好了,我们还是先把东西放好,快些下去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一美,这个房间最靠里,你就住这儿吧,文舟,你住对面那一间,陈子涵,咱俩住外面那两间。”于是,四个人就各自把行李放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又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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