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怪事
之前冯征说是要适应房间,其实在放完东西之后,他们很快就又下楼在大厅集合了。
王福生也并没有离开,还是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低着头,好象在想着什么,只是看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在焦急着什么、担心着什么,反倒像是在恐惧着什么,——虽然,这种感觉只是那么一丝,并且一闪而过,并不容易察觉,但是冯征走下楼梯的时候还是捕捉到了。
察觉到他们下来了,王福生赶忙站起身,说道:“噢,你们下来了,来,请坐,请坐!”
坐下之后,冯征先开口说道:“王先生,现在您可以给我们说明一下案情和有关的情况吗?既然我们大家都希望能够尽快顺利地找到您的女儿,我们希望您能够多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的,”王福生略微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稍稍思考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了些疑问的表情,说道:“可是该从哪儿说起呢?”
“就先说说您女儿的情况吧。”冯征仔细地看着他。
“嗯,好吧,我女儿王萍,今年刚满18岁,自从十七年前我夫人意外过世之后,我们两个就一直相依为命,这个女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也是我唯一的寄托。我女儿的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很少出门,也没有到外面的新式学堂去读书,我都是请家庭教师在家里教她的。”
“哦?家庭教师,挺有意思的,都教些什么呢?我们能见见他吗?我一直觉得家庭教师挺神秘的,谁让我们家里穷,请不起呢。”陈子涵突然开口,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甚至还有些故作幽怨状,其他三人虽知道他这样说是别有用心的,但还是禁不住暗暗觉得好笑。
那王福生却并没有笑,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哦,我女儿的家庭教师之前一直是我给她请的学校里的老师。可是几个月之前,她过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有事不能在家陪她过生日,晚上才能回来,她也说想出去玩一玩,于是我就让她出门去到处看看。回来以后她突然就说要学钢琴,我说好吧,改天就给她请老师,她却说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老师了,说要把那位老师请回家。我就对她说,既然你已经找好了老师,那明天就可以把那位老师请到家里开始学了,反正家里本来就有现成的钢琴啊。于是,第二天,她就把那个老师领回了家。”说到这儿,王福生稍微停了一下,他似乎是知道一定会有人发问,也觉得这问题一定要有人来问,答起来才会有意思,所以是故意顿了一下,等着别人来问。
面对这么明显的用意,四个人当然都知道了,只是这时平时话很多的陈子涵却突然闭紧了嘴巴,没办法,这个问题就又留给了冯征。
冯征看了一眼陈子涵,见他实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只好开了口:“那位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来了以后有什么不对吗?她现在人又在哪里?”
于是,王福生颇为满意的继续说下去——至少这证明了对方是在认真地听他讲话的,“第二天,我就见到了那个老师,她是个中年女人,年纪大概有四十多岁,衣着得体,看上去很有教养。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想想觉得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好像的确是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后来呢,那位老师教得怎么样?”冯征充分体现出了一名好听众应当具备的特质,那就是时刻告诉对方你在认真地听他说话。
“这个嘛,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王福生接着说,“后来倒也没什么,我白天大多不在家,每天晚上回来,女儿都会说今天又学了钢琴,而且都是一副很累的样子,我也挺累,就没有多问,只是问了问她那位老师教得好不好,她说很好。我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不过听下人说每天白天她们都会在楼上弹钢琴的……”
“那么现在,那位老师又在哪里呢?”一直悠闲地东张西望的陈子涵突然开了口,对于他这样突然的发问,其他三人并不感到奇怪,冯征更是在心里说了句:这个问题问得好。
王福生对于这个人的发问大概是感到有些奇怪,所以略略一怔,才开口回答:“我女儿失踪以后,那位老师也没有再来过。因为不是我请来的,所以我也并不知道她的背景和住处。”他稍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怎么,是不是她有什么嫌疑呀?”
陈子涵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 “你知道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嘛,我不知道,因为是女儿要请的,她没说,我也就没有问。只是知道好像是姓孟。”王福生说完就看着陈子涵,等待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然而此时的陈子涵,在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似乎是并没有等着听回答,又仿佛刚才那个问题根本不是他问的,整个事情也与他无关一样,依旧悠然的四下张望着。看着他这副神情,陆一美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四处里看了看。而我们的汪夫子却依然是认真地看着王福生的脸,——这似乎是一个礼貌的听众所应有的作为。
冯征也十分认真地看着王福生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见陈子涵不再问了,他只好继续问下去:“那么,从那个教钢琴的家庭教师来到你家,到你女儿失踪中间有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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