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告知信所提及的地址上来看,这些年上官一家并没有搬离我曾今拜访过的那栋半新不旧的豪宅,我之所以说它半新不旧是因为它明明是栋古宅,可是在主人日益飞黄腾达下也跟着时髦起来,只不过,上官老爷子也许是个好军人、好商人、好棋手、好书法家,可却不是一个好的设计师,古宅让他改建的不伦不类的,坐落在远离市区的门头沟那边,跟周遭的建筑一比,像是废墟上架起了长征13号火箭,违和感十足,不过,我想如果我也姓上官,我也爱那种违和感。
虽然,我已许久没来过北京,对门头沟更是再未踏足,可是人都是嫌贫爱富的,一个破猪圈也许会让你千辛万苦,可是金碧辉煌却找的不费功夫,我找了一家稍稍高档点的宾馆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凭着自己的记忆去往门头沟的上官家了,一路上我的心脏变得十分奇怪,前一秒还跳的好好的,下一秒就一阵急促的敲锣打鼓直把我折腾的往公交车上的铁板地板上窜,直到这个时候,我依然觉得我会遇到活生生的上官严,还是记忆里的那般模样,有那么一小会还有点不好意思,15年啊,我都变成啥样了?富人老成啥样永远照样会有人认识,穷人就算长生不老也没几个人愿意刻在脑子里吧?想想真是惭愧。
在门头沟那站下了车,顺着道路往上攀坡的时候,就算不认识上官家,顺着那一路周边的花圈海洋,也能轻而易举地找到,直到现在我在认清楚现实,那花圈上像是复读机似的一路“上官严、上官严、上官严。”也在无声的告诉我我这个昔日的好友是真的死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轻松了些,别看一路上排场声势浩大,上官家的门面还有灵堂却意外的简朴,那栋半新不旧的宅子这些年也貌似没有变,签到以后,我便顺着人流走进了院子里,首先我没有径直地走进宅邸西边的灵堂里,而是周遭打量了一下看看有没熟悉的面孔,可惜没有发现,然后我就悠悠然的站在灵堂前面的挽联面前盯着上官严三个字发起呆来,直到身后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我才恍然清醒过来,扭头去看,只见是两位年纪年纪相差蛮大的女人在招呼我,前面那个老点的其实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是上官严的妈妈,这么些年没见,她的变化-----怎么说呢-----变了又没变,虽然她老的速度让我大吃一惊,可是我任然可以一眼从她的眼神中认出是她,诚然这种时候,如果她容光焕发地站在我面前,那是违反常识的,可是她也老的有点太快了吧?特别是跟后面的年轻女人一比,美人暮迟是件可悲的事---虽然我大学时期就没觉得她美丽,无论从灵魂还是肉体。
“上官伯母-----”我张口叫道,不过见她貌似吃了一惊,倒把我弄得有点纳闷起来,连后面说的话也都忘了。
“你是于博扬先生吧?”年轻的女人见同行不答话,她就自觉的跟我招呼起来,我这才放下胆子正眼跳过上官严的妈妈去看她,一开始凭着我对上官家的记忆,我以为她是上官严的妹妹,不过跟映像中的实在相差太大,所以我就摆出一副询问的表情瞅着她,希望她自个儿报上名来,别玩猜谜语的游戏了。
“这位是---—”也许是身后的声音提醒了前面的上官太太,她回过神来瞅一眼后面,又直径地看着我说:“这位是我儿子,上官严的太太。”
“哦,太太,就是老蒯嘛。”我心里默念着:“婆娘?上官严的媳妇?”我心里感叹道:“对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上官严当然会结婚,我没有结婚不代表别人不会结婚。”想到这儿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她的合法地位,她是上官严的太太,那我按理应该成之为嫂子,不过我并没说出口,估计是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友好,虽说你刚死了丈夫,是应该表情悲伤点,可是你这一副好象是我把你丈夫害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刚刚我进门,在签名处上纸礼的时候,登记人听到我的名字就对我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弄得我好不自在,他一边在纸上写着我的名字,又匆匆跟身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窃窃私语几句话,那孩子本来在吃东西,被登记人像拎小鸡仔似的差点把手里的糕点也掉到地上,咦?奇怪,我怎么会想起这件事来?
“对了,你还没见见上官严吧?”上官伯母说道,我慌忙点点头:“哦,那就先进来给他上炷香吧,待会有事跟你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们等你很久了。
哦,你们的意思是等我很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在我面对上官严的遗容之前,先解决我内心冒出的这个疑问?恩?谁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发稿,继续努力。
☆、第三又二分之一章
在于博扬一脸茫然地跟着两位女士走进灵堂的时候,作者在临睡前想要插一句,为什么是三有二分之一章,事情是这样的,其实第三章由于当事人需要跟逝者见最后一面并没有叙述完,而第四章又跟以下的章节不为一体,所以-----呵呵。
关于于博扬在灵堂里见到上官严的情形以及当时他的心情,我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值得一提的就是于博扬在看到上官严遗容的那一刻,他根本就没认出来那躺着的人是他昔日的老同学,夸张点说,那是一具陌生人的遗体,丝毫跟于博扬记忆中的上官严无关,一开始出于对逝者的敬畏,于博扬还有点忌讳直视着棺材里的那个人,可是出于那种全然不认识的陌生感,于博扬还是好奇的开始在那个人身上想找出一点昔日老朋友的影子来,比如说脸上的一颗痣什么的,不过印象中的上官严是一个非常白净的人,光看他那张没一点斑点的脸就可以猜出他有洁癖,好吧,如果说白净也是可以分辨一个人的证据的话,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挺白净的------只是瘦的令人可怕,全然就是一副骨架,不像是刚刚仙逝的人,倒像是一具做成骨骼的人体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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