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博扬怔怔地看了好一会,也许是他脸上冒出的傻冒般的表情让旁边的年轻女人看到了,(上官严的妈妈此刻并没在身边。)于是她轻轻说了一声:“我丈夫是患病去世的,骨癌——”
“哦-----”
好吧,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于博扬忽然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他轻轻的转过身,表示告别已经结束,他准备履行下一个义务,“对了,你----刚刚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呢?”刚刚由于上官严的模样让他有点受刺激,差点忘了这茬了。
不知是于博扬的心理作用还是对方真的因为这一句而感到不快,年轻的女人侧身瞥了一眼他,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们家里谁也不认识你,也不知你住在什么地方,没想到-----”
说实话,据于博扬后来的回忆说,当时听到年轻的女人说这句话时,他只是注意到了年轻女人话语中所透出的极度不友好,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去想,所以当他接着又从女人口中得知,今天已经是设灵堂第三天,照着年轻人去世在家不可以超过三天的习俗,中午即将送到火葬场进行遗体火化,于博扬是这么想的,虽说葬礼不是婚礼,可是作为最后一个被告知的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同时也升腾起了很多的疑惑。
“对了-----是谁告知你来参加我先生的葬礼的呢?”这个以上官严遗孀的年轻女人淡淡地说,于博扬老是觉得作为今天的主角之一,她看起来表情不够沉重:“你来的还真是意外---”
直到这个时候,于博扬才真正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他是极度不友好的,他一边默默生气一边准备给自己解释,他说:“这个嘛-----”
“上官太太!你过来一下。”伴随着不大的灵堂里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声叫嚷,不仅打断了于博扬的话语,也引起了身边这位遗孀的注意,看她的反应,她的思绪压根就没在于博扬这边----貌似从一开始的高端关注然后得以身份确认以后,她们都不把他当回事了,紧接着她便招呼都没打一声的走开了,留下于博扬一个人站在上官严的遗体前,那种感觉还真是有点诡异的尴尬,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灵堂里的摆置跟旁边的家属接待,头一个他一眼就认出了是上官严的父亲,只见他眼里红红的,还有点神志不清醒的样子-----总算遇到一个在这种场合上看起来正常的家属了,多年不见,上官家里人的变化都让人吃惊,不过也正常,记忆是一个作弄人的东西,特别是对于一个曾经美好的东西来说,想必那位令于博扬映像深刻的老爷子也已经仙逝了吧,别看现在家里人多的不像话,感觉却有种难以明说的萧条质感,不像我曾经记忆中的那个上官宅子,在老爷子的管制之下,虽稍显压抑,可是暗地里却涌动着勃勃生机。
于博扬本想上去问候一下,可是走到跟前迎面就扑来一阵酒臭,原来他根本不是悲痛欲绝,而是酒醉未醒,而旁边的另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士倒是注意到了他,可是也没张口询问,自顾自的重新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以断定,她的心事也跟灵堂里躺着的那个人无关。于博扬就这么尴尬地站着,有点桎梏于眼前的景象,一时间真想要退身出这诡异的地方了,眼下时间以近正午,外面已然听到了准备送葬的安排吆喝声,那是浙江一带的话语,看来上官老家的人也不远万里赶来送葬了,于博扬正准备走出去一看究竟,不想跟一年轻的男人撞一满怀,那个男人神色匆匆,带着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不过令于博扬纳闷的是在年轻人抬眼瞅他的那一刻,好奇心不见了,激烈的惊讶之情也就在他的脸上闪烁了几秒钟,他便像进来时那样匆匆的转身走开了,就好象他过来就是准备看他一眼似的,而且,于博扬也有种奇怪的感想------这个年轻人似乎认识他,可他却一点也映像都没有。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多累述了,跟所有送葬的队伍一样,吵嚷而杂乱,直到那个时候,于博扬才知道上官严竟然没有子嗣!一切都由他老子□□,看着一个酒醉熏熏的老家伙在那里做着儿子才应该做的事,真是有种心酸的滑稽之感,上官一家坐落在门头沟,因此理所应当的就选择了门头沟的殡仪馆,送葬队伍一开始人多队长,可出了巷子跟随去殡仪馆的却人数寥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吩咐上了车,看着身后的一大帮子送葬的人们去“尚飨”,他一个外人还得跟着去看遗体火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火化的时候那才叫一热闹呢,之前上官严的父母表现还算矜持,可是当儿子的遗体推进那火光之中的时候,两位老人终于爆发了,上官严的母亲尤其是表现的不能自己,大有跳进炉里要跟儿子一起化为灰烬的架势,他们一行人拉了伯父、拉伯母;一个酒醉熏熏要打人,一个悲痛欲绝要自杀,哇呀呀,于博扬猜想老头子是一直没找到可以代替老天爷的泄怒品,趁着乱中可逮住了一个倒霉蛋,有几拳头一定使出了全力,打得于博扬暗暗叫苦。直到好一会两位老人才消停点,大伙儿都气喘吁吁的,只有那位称之为上官严的遗孀始终保持着有点高贵冷漠的态势,周身也感觉人少了好多,他整整衣服,四周打探了一下,除了他,上官严的父母,他的遗孀,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在灵堂里撞见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个看着有40出头的中年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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