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我就坐在徐文泰的副驾驶位置上,所以无论上官文志怎么样想挑起关于我们三个大学时候趣事的话头,徐文泰也是客套而平淡,上官文志是个聪明人,三番五次搞不定这个新冒出的徐律师以后,他放弃了,直到到了目的地,他也没在说话。
上官严锁置办的房子坐落在北京立水桥那面望淳园西北角的高层里,几乎是最靠边的,样子稍稍有些老旧,这点倒是挺符合上官严的性格的,他是一个怀旧的人,有时候甚至太过怀旧,总是不接受新鲜事物,大学时我们三个性格大相径庭,上官严一向清高孤傲,徐文泰则谦谦有礼,可脑袋瓜子灵敏的很,而我一向是大大咧咧惯了,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惹人讨厌也不知道。
一下车,肖唯首当其冲,走起路来都有点像只欢脱的麻雀,我觉得她的想法并不是想看看这套房子有多好,值多少钱,更多的是中悲愤的伤怀,这样子让她看上去真实了许多,她并非对他的丈夫一点在乎之意都没有,至少她曾经是想做一名好太太的。
上官严的钥匙链上确实没有这套房子的钥匙,这证明了肖唯的话,所以待我们用徐文泰给我们的钥匙打开这套房子的房门时,我们都有种秘境追踪的感觉,房间里即干净又朴素,让我们觉得这像个刚买来不久,来不及精装,可主人又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所以一切都规整的整整齐齐,就像信封里的遗嘱,连窗帘上的褶皱都是人工修饰过的,肖唯一进门就开始了细微的排查工作,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在找有关房子或者遗嘱的相关遗留物,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太肤浅了,她是在找她丈夫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这个至她结婚起就常常彻夜不归的丈夫,曾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而且很快她就到了衣柜里挂着的几件男士服饰,还有就是一些书------这些书都是从上官家的书房搬过来放置在这儿的。
“徐律师。”肖唯有些急迫地问:“您觉得他是一个人住在这儿的吗?”
徐文泰的表情分明就是那我哪儿知道啊,其实肖唯的观察方向与我大致相仿,我也在观察者点点滴滴以证明我的想法,至少上官严不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可这房间里全都是男人的衣服,单调而乏味,就像男人一样。
“有点儿不正常。”上官文志说道。
“怎么了?”他伯父问道。
“您们不觉得这屋子干净的有些不像样吗?”
“我儿子有洁癖。”钱茹欣说道:“从小他就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上官文志见婶子为自己的儿子辩护,就赶忙说:“如果说这房子只有一个人住,那从我堂弟住院算起起码有二个月的时间了,可这屋子里一点灰尘都没有,就像刚打扫过一样。”
我承认上官文志说的很有道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不太正常的地方就是这三居两室宽敞的屋子里,连一张照片,一个相框都没有,这对于一个在这里已经住了3年的人来说不太正常,只是我没说。
“也许他请着清洁人员。”上官雅回答。
“不可能。”她嫂子立即斩钉截铁地否认:“钥匙在我们手里,哪还会有外人拿着钥匙的道理?你哥的脾气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东西,什么东西,都非常介意别人碰的。”
上官雅分明就是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做一个好妹妹是必要的,于是她说:“这个我当然知道。”
“那就继续找找看。”肖唯颤抖着声音说:“就算搬也总要留下点什么东西,我就不相信这个人能永远躲着我。”
我欣赏这个第五天的上官太太,她说这话的时候真的很有英雄气概。
所有地方都找了,甚至包括挂在衣柜里的西服,(我看见上官鹏从里面找到了几十块钱,他顺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真的再也无迹可寻,肖唯茫然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一个被人处理过的犯罪现场,我看上官文志也是这么觉得的,就因为它太合情合理了,反而让人怀疑,就比如-----在一个年轻人家里找不到一本成人杂志,你觉得这是正常吗?
但是很快,新的证据就被这帮锲而不舍的人们找出来了,那是上官雅走进卫生间后不一会,她手里就拿着不知什么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走出来了,猛地一看我以为是什么东西的毛皮,她没给她嫂子,而是抬起手让她的母亲看。
那是一假发套,长发飘逸,在阳光下泛着棕色的光泽,起初看有些渗人,钱茹欣的表情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令我奇怪的是还有些如释重负,我再一想也就觉得不奇怪,万一翻出手铐、皮鞭什么的,那更让人们有着比较邪门的遐想,紧接着,童颜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几件女士演出服。颜色艳丽,尤其其中一件亮片吊带裙,太美了,简直跟女星走红毯穿的一个样。
“呦!”上官雅问:“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是衣柜里。”童颜虽说立了大功,可是表情却一点儿也不高兴,他冷冷地说。
“刚刚我也找衣柜来着。”上官鹏回应道:“我为什么就没看到?”
想到他刚才把上官严遗落在口袋里的钱往自己身上装的样子,我觉得他没看到一点儿也不奇怪。
“是吗?”童颜说:“我是从衣柜下面的被子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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