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近卫吗?”
近卫原本是一名用人,上个月发生了一件狙击案,她在被害者家里干活。那件案子害得她失业了,让如此珍贵的正宗女仆流落街头怪可惜的,我就跟冰雨帮她重找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就是当神保的助手。
“她还好吗?”
“她相当有能耐,帮了我不少忙。学东西快,泡的茶也好喝。”
让她在这么怪里怪气的男人手下做事,本来我们还有些不放心,既然她已经习惯了,那就再好不过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等一下。
“冰雨,话题跑偏了。”
“我没打算让话题跑偏。”我的搭档推了推眼镜,把注意力转回到案件上来,“被害者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被凶手叫出来的?”
“谁知道,乍一看,像是想去北边的房子似的。”
“空地北边的房子里,住着被害者的弟弟,一个叫茂吕田俊彦的男人。”兄弟二人关系并不算亲密无间,不过毕竟住得近,又是两兄弟,平日来往还是比较频繁的。
“这么说,死者也有可能是想去他弟弟家呗。”
“嗯。不过……”神保环视了一遍空地。“如果我是被害者的话,我会选择走外面那条道,不会直接从雪地里横穿过去的。”
“要是我我也这么干……”
在三十厘米厚的积雪上行走,本身就再费劲不过了,脚下稍微使点劲,就会一点点陷进雪里。就算是习惯走雪地的本地人,多半也不会为了抄个近路而走这种地方。
“那,我先回旅馆了,有什么情况麻烦联系我。”
中介把围巾扯到鼻子下面,离开了现场。看得出他已经冷得受不了了。
“咋办?”我看向搭档,这家伙也冷得牙关直打战。
“先找个地方暖和暖和,然后再继续怎么样?”
“真丢人,我们会被警方捷足先登的。”
“我怕冷嘛。”
“你都叫冰雨了,还怕什么冷啊。”
一阵快要把人冻僵的寒风吹过空地,我随之也改变了想法。
“好吧华生,就这么办,我们去打磨厂问问那两个员工,顺便用被炉取个暖。”
“这主意太棒了,简直不像是你这个福尔摩斯能想出来的。”
既然已经决定怎么办了,我们就立马动身前往工厂。休闲皮鞋深深陷在雪里,冷得不行,没走几步就要摔倒,我们俩应该带着长靴过来的。
“现在有什么想法没?”冰雨问我。
“这个嘛……首先,由积雪的厚度,以及雪刚刚才停来看,凶手不可能把足迹掩盖掉。那么,凶手就没有在雪地上行走,也就是说,凶手是在不靠近被害者的情况下作案的,这么考虑比较合理。”
“你的意思是凶手扔出凶器,命中了二十五米开外的人?你脑子没问题吧?”
“不一定是用扔的,有可能是用了什么飞行工具,好比遥控飞机啊,最近流行的无人机啥的。”
“现在真是方便啊。”
“在唐吉诃德16都能买到犯罪工具。”
“你想说在唐吉诃德买钝器?”
“我这笑话好笑吧。”
“超好笑。”搭档报以一脸“真无聊”的表情,“不过,案发时间是午夜,空地上又没有路灯,想借助飞行工具用菜刀扎中人,也太难了吧。”
确实……
“这个……不过你想啊,网上也能买到夜视镜不是?”
我拼了命想扳回一局,这时却被雪拖了后腿,非常精彩地绊了一跤。雪花掉进了高领毛衣里。
2
茂吕田胜彦的工厂(兼住处)的起居室里果然有被炉,这使得我们逃过了被冻死的悲惨命运。
房间有六叠大,榻榻米上铺着褪了色的地毯。角落里放着一台显像管电视,装着地面数字电视机顶盒。一侧的推拉门通向打磨间,透过拉门可以看到里面摆着架子,架子上堆满了羽布(一种抛光材料),还有超大型打磨机。感觉里面浸染的金属味儿都要飘到这间屋子里来了,好在目前香烟的味道盖过了金属味儿。
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被炉对面,一直在吞云吐雾。他长着一张小混混般的苦瓜脸,来回瞪着身穿西服套装的冰雨和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的我。这就是凶案的第一目击证人,与岛哲史。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主要拜警视厅一个叫穿地的女人所赐),所以也不怎么紧张,自顾自拿起桌上的南部仙贝咔吧咔吧地嚼着。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么不客气,他才会瞪着我们吧。
“哎呀妈呀,吓俺一大跳,东京那旮瘩还真的有侦探呀。”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哥说话带着方言味儿,给我们端来了茶水。
这位叫大友盛夫,是另一位寄宿在这儿的员工。
“仙台和盛冈也有侦探。”冰雨回道,“侦探最多的是京都。”
“俺都不知道,那,您这样的助手也老多了呗?”
“我也是侦探,事务所是我俩合开的。”
进行完老一套的对话后,哲史开了口:“所以呢,两位侦探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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