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鄙视地:“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我乃大明的王爷,保护我朱姓江山乃是本王的职责,本王怎么会做这如此卑鄙无耻的事呢?”
杨寰点头:“那好,请记录疑犯拒不认罪。袁大均请代表刑部做案件陈述。”
袁大均上前一步:“刑部指控信王朱由俭犯下两条罪行:其一,本月初八篡谋锦衣卫缇帅田尔耕派杀手在乾清宫门前预谋行刺皇上;其二,事情败露后指使田尔耕行刺三位王爷,妄想趁皇上念亲情之际逃脱惩罚……这两项罪名都是犯上作乱、篡权谋位的死罪。”
信王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信王没想到陪他一起下棋的袁大均,此时会这么狠毒。
杨寰说袁大均了解信王的性格这不假,在信王被软禁在东厂秘密据点的三天里,他一点点看着信王从自信到下棋时昏招频频。从那一刻他就知道,信王爷的自信心在一点点地瓦解了,就是说信王爷已经露出了可供利用的破绽。
杨寰惊堂木一拍:“朱由俭,在公堂上不得随便插话,本官叫到你,你才能讲话……明白吗?”
信王无奈地点点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袁大均接着说:“这里有罪犯田尔耕的遗书,上面讲明了他与疑犯朱由俭的所作所为……在一年前,朱由俭为了谋取皇位就开始有目的地拉拢腐蚀田尔耕和朝庭命官,特别是身兼紫金城防卫的锦衣卫更成了朱由俭下手的重点。这里还有田尔耕在锦衣卫余党共计十二人的供词,请魏公公和王爷过目……”
一个刑部枢密上前接过厚厚的一叠供词交给魏忠贤和三位王爷。
杨寰看着钱嘉义:“钱大人,你对袁大均的指控有什么说的?”
钱嘉义背着手说:“这只是田尔耕的一面之词,不足为据。信王与田尔耕素无交往,怎么会一起谋乱造反呢?这是半年前因为田尔耕逼死民女,信王奏请皇上重重处罚的折子,请王爷们和魏公公过目。”
刑部枢密又接过钱嘉义手中的折子递上去。
袁大均冷笑地:“信王,这里有从田府里搜出的字画古玩,你看看这可是信王府的东西……”
信王上前看了看:“这些东西正是本府的,怎么会在田府里呢?”
袁大均:“这就要问信王你自己啦……这难道不是信王你送给田尔耕的礼物吗?试想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送得出手,你们是什么关系不就不说自明了吗?”
对这些“物证”钱嘉义早有准备,“恰恰相反,信王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从王府里偷窃来的。袁大均既然证明了田尔耕就是这个盗贼,他和信王的关系不是很明白吗?这是信王府今天上报顺天府被盗物品的清单……”
瑞王接过枢密递上来的清单,和惠王、桂王相视笑笑。
袁大均有些狼狈:“钱嘉义,那……这十二位锦衣卫的同党的供词你该怎么解释?”
钱嘉义笑笑:“既然田尔耕可以说慌陷害信王,这些同党这么做也就不足为奇了……”
袁大均话带杀机:“请问钱大人,你何以证明田尔耕是在陷害信王?”
钱嘉义:“信王差点让他丢官下了大狱,田尔耕这么做分明是在报复……”
袁大均拍拍手:“钱大人的推理很精彩,一个临死的人还非要拉上一个王爷做陪衬,这个想法也未免太新奇了……就算你说的对,一个将死之人不怕得罪王爷,可这十二个活着的人证你怎么解释?田尔耕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指证信王?”
钱嘉义有些语塞:“这个……既然他们与田尔耕是一伙的,单凭他们的口供说明不了问题。田尔耕在撒谎,为什么他们不能撒谎?”
杨寰:“钱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在撒谎?”
钱嘉义摇摇头:“属下既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也没见过他们……等会儿问过这些证人便知……”钱嘉义明白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目前只能被动防守,寻找战机。
杨寰和魏忠贤相视笑笑,魏忠贤眯着眼:“既然是这样,口说无凭,袁大人带锦衣卫十二位人证上堂。”
钱嘉义在认真询问了第一个证人后,开始感到问题的严重。魏忠贤一伙的准备可以说是十分的充分,证人回答得滴水不漏,看来魏忠贤是动了真格要置信王爷于死地。审问这十二个证人显得既漫长又折磨人,他们的口径几乎完全一样,没有半点破绽。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位证人。
杨寰疲惫地问着他:“报上你的姓名、年龄。”
证人恭着身答道:“回大人,小的名叫黄彪,今年三十四岁,现任锦衣卫钦班……”
袁大均:“黄彪,这个月初七晚上可是由你在紫金城东门当班?”
黄彪:“正是小人。”
袁大均:“你把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向各位大人描述一下……”
黄彪恭敬地:“是,大人。初七的晚上我受田大人……不,田尔耕指使在紫金城的东门当班,田尔耕让小的将十一个陌生人放进皇宫,本人照办了……后来,小的听说有人在乾清宫谋杀皇上和王爷,待小的清理现场时发现死去的蒙面杀手正是那几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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