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请君,以上可以说是故事的开头,接下来舞台将转到东京。由此,一宗世间最最离奇的犯罪案件渐渐拉开了序幕。
第03章茂
三谷和柳倭文子回到东京后,仍三天一次约定地点,继续快乐地幽会。
三谷自打学校毕业后还没定下工作,住在公寓里,靠父亲的生活补贴度日;柳倭文子则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连住处也含糊其辞,因此,双方都避免互相造访。
然而,随着光阴违再,两人的情爱不仅丝毫未见衰减,反倒越发深厚起来,因此,那种暧昧的状态便不能长此下去了。
“柳倭文樱沂翟谑懿涣苏庵肿锶怂频挠幕崃恕0涯愕拇掣嫠呶野伞K档乃窖塘迅揪烤故窃趺椿厥拢俊?
一天,三谷抱着今天非搞清不可的心情,提出了自盐原以来提过多次的问题。所谓“烟柳寡妇”是死去的冈田道彦随口说出的柳倭文子的另一个名字。
“我怎么这么胆小呢?一定是伯被你扔掉吧。”
柳倭文子诙谐地笑着,语调里像是带点哭声。
“不论你有什么经历,我都决不会因为那些变心的。而照现在这种状态,我好像觉得你在戏弄我。”
“唉
柳倭文子薄治地叹了口气,沉默片刻,慕地用反常而悻然的口吻冷冷地说:
“我是个寡妇。”
“这我早就猜到了。”
“还是个百万富翁的哩。”
“而且,有个六岁的孩子。”
“瞧,不喜欢了吧?”
三谷不知说什么好,默然无语。
“我全说了吧,要听吗?哎,倒不如这会儿就到我家去,去看看我心爱的小宝宝,那样好,那样好哇!”
柳倭文子异常兴奋,连发红的面颊上流着眼泪都没意识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也不管青年是否乐意,朝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昏头昏脑,心里像发了疯似地坐在汽车的坐垫上了。
三谷一动不动地紧握着柳倭文子的手,像是要说;“我怎么会为那些事变心呢?”
两人一言不发,可是脑子里错综复杂的思绪像风车一样不停地旋转。
约摸三十分钟光景,汽车到了目的地。两人下了车,面前是宽阔的石阶,花岗岩的门柱,紧闭的透花铁门和透道的水泥围墙。
门柱的名牌上依然写着“烟价’字样。
他被让进一间幽静而陈设异常奢华的宽敞的西式客厅。
大扶手沙发坐上去舒适怡然。在三谷的沙发正对面,有一张厚厚的长沙发,长沙发上是背靠着花样华丽的天鹅绒靠垫、精疲力尽地倚在圆扶手上的柳倭文子的芳姿。
胳膊支在柳倭文子的膝上,脚伸到沙发下的可爱的西装少年是烟柳的遗儿、柳倭文子的亲生子——茂。
以深色套子的沙发靠垫为背景,柳倭文子白皙的面颊、华美的靠垫、茂苹果般红润润的脸蛋儿,看上去宛如一幅题为“母与子”的美丽的图画。
三谷从他们俩身上抬起眼睛,注视着挂在她俩头顶墙壁上的一幅放大照片的像框。照片上是个相貌丑陋。年约四十上下的男人。
“是已故的烟柳。挂着这个,不行吧?”
柳倭文子乖乖地请求宽恕。
“还有茂。这孩子也同烟柳一样很使你讨厌吧?”
“不,哪里。谁会讨厌这么可爱的茂。他是那样地像你。茂也喜欢叔叔吧?嗯?是吧?”
说着,三谷拉起少年的手。茂菀尔一笑,点了点头。
窗外,院子里的枫叶已经发红。常青树树丛在晴朗、温煦的阳光映照下微微发名,令人伤感,一时觉得如入梦境。
柳倭文子疼爱地抚弄着茂的脸蛋,攀然谈起了她的经历。由于周围是那般情景,那些经历听起来总像是一段风流艳史。
然而,在这里苦一字不漏地赘述她的经历,未免太乏味。因此仅扼要地叙述一下与这个故事有关的部分。
十八岁的柳倭文子失去双亲,寄居在一门远亲家里。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姑娘对金钱和用金钱所能换来的荣誉,怀有极其强烈的贪欲。
她恋爱了。然而她又将爱情弃之如敝展,与百万富翁烟柳结了婚。
烟柳年长许多,其貌不扬,而且,是个为了赚钱一味想钻法律空子的恶棍。但是,柳倭文子喜欢烟柳。地赚来的钱要比烟柳本人更讨柳倭文子的喜欢。
可是,减运事通的烟柳终于遭到报应。地触犯了法律,被判重罪,成了阶下囚。
柳倭文子和茂花那一年多的时光里含垢忍辱地过着寂寞的生活。其间,患病的烟柳终于在狱中病房里一命呜呼了。
烟柳和柳倭文子都没有可以京逼遗产的亲戚,可是在百万巨富和妙龄蠕妇的美貌诱惑下,求婚者接履而来。由于过分的烦乱和对于以财富为目标的求婚的腻厌,柳倭文子将茂托付给心地善良的妈妈,独自一人改名换姓到温泉尽兴疗养去了。
在那里,与她同住一旅馆的三谷丝毫不知她的真情而对她一往情深,他在毒药决斗时所表现出的无法形容的大丈夫气概也是那样地令人称赞,柳倭文子自然也就爱上了三谷。
“你知道我是个多么贪得无厌、多么多情的坏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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