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蔡勇恒,银蛙又带着他们八人去董家庙重演案情。对了,还没有简要介绍董家庙的内部构造:外面是一个棚子,靠里是小卖部,堆放着各种杂货,往后是堂屋,当中是一个长方形的桌子,右边角落是4张桌子和若干椅凳以及7个开水瓶,左手边有一道门,进去就是休息室,里面有一张老式床(床很高,床底可以放置一定杂物),一张桌子,三张凳子,桌上还有两个水杯。堂屋右手边还有一个向上的楼梯直通二楼,上面放着不少杂物以及一个简易的房间,据丁成仁讲,这是侄儿丁志刚(丁成国的大儿子)的房间。右手边还有一道门,这就是农村常见的厨房猪圈卫生间的混合体。堂屋靠右开着一个小门,从这个门出去,就是传说中的三间平房,这里以前是一块菜地,后来在杨春兰的要求下,丁成仁盖上了房屋,房屋背面是一座近五十米的山,两边是三米的围墙,围墙上面还有碎玻璃,一般来说外人很难潜进来。银蛙仔细检查过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三个房间都很简陋,屋内的陈设基本一致,光线从几匹亮瓦射入,照亮整个房间,中间靠墙处有一张老式床,上面有一床被褥,杨春兰就是在右手那间房子的床底下找到的。
蔡勇恒组织八人简单模拟了昨天的案发情况,又弄清了以下事实:嫖客一般是从小卖部左手边进入后面的平房,至少花费34秒,加上其他消耗,至少超过一分钟;受害人失踪的时候,王素芳,李玉华都在后面的平房,后来杜小春顶上。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杨春兰的第一个客人是廖贵洤,第三个是谭光耀,无法确定第二个是谁。蔡勇恒很生气,连连诘问丁成仁。丁成仁苦着脸说道:“实在是记不起了,当时有好几个人出来呢。”
蔡勇恒没法,把李玉华叫来,问道:“你还记得昨天客人的名字或是样子吗?”李玉华摇了摇头,说道:“屋子里本来就不是很亮,我们又害怕遇见熟人,更不想被认出来,也就没太注意。”又把王素芳叫来,问了相同的问题,王素芳想了想,答道:“屋子有点黑,不是看得很清楚,只记得一个年轻点,不过有点短,另一个是老头,头发灰白。”蔡勇恒不禁苦笑,只得让银蛙记下当时出来的几个人,再慢慢调查。
又过了两天,到了赶场的日子。验尸的结果也出来了,杨春兰是被人从背后勒死,双手曾紧紧抓住凶器,指甲中残留有一定的纤维,初步估计凶器是皮带,死亡时间大概在当日的16点30到18点30,也就是失踪后到发现遇害的那段时间。没有更多的信息,看着这份报告,蔡勇恒拿出玉溪点上,陷入了沉思。不久,银蛙推门进来,说道:“蔡所,廖贵洤、朱坚强、骆遥天、向其忠、陈光明、谭光耀六个人已经来了,要不要马上讯问?”蔡勇恒掐灭烟,说了句“好”,就和银蛙来到下面的审讯室。
先进来的是廖贵洤,这可是派出所的熟人,他霸着温祖村的鱼塘5年了,一分钱不交,去年干旱的时候还死活不肯放水。上个月镇政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跟派出所组队,联合出动,雄赳赳气昂昂杀向温祖村,理论上说攻城略地不在话下,可是廖贵洤往地上一躺———兔子蹬鹰———大喊道:“公安打人了……”结果一大帮子人就像司马懿大军听到诸葛亮的空城琴音,灰溜溜地跑回来了。现在这位大爷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蔡勇恒问道:“你认识杨春兰吗?”
“认识。”
“大前天在董家庙后面的平房见过?”
“是。”
“她被人杀害了。”
“哦。”
“你一点都不惊讶?”
“早就听说了,反正我那天从董家庙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真的吗?”
“不是蒸的还是煮的呀。”
“那你还记得你后面是谁?”
“不知道。”
这要放在二十年前,蔡勇恒保证一顿爆捶,心情不好还关他十天半月的,好好改造改造。可现在是和谐社会,那一套已经不行了,蔡勇恒只好压下火气,请他出去。
然后进来的是个皮肤很黄的人,好像得了肝病。他就像个做错事走进教师办公室的小学生,双手放在两侧,微微低着头,不过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姓名?”
“谭光耀。”
“上个赶场天你去董家庙嫖过妓?”
“对。”说罢谭光耀擦了擦汗。
“当时你进到右手边的房间发现没人?”
“是。”
“你没有找一找或是看看床底之类的?”
“没有,房间就那么大,一眼就看出没人,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说不定人藏在被褥中呢?”
“我去过好多次,她们一直都是坐在床边等着。”说完谭光耀又擦了擦汗。
“要是真的有人藏在被褥中,你当时看不出来咯?”
“房间不是很亮,不过被褥没有凸起一块,应该没人。”
“随后你到外面跟丁成仁说过之后,又与另一个女人来到那个房间?”
“是。”
“问题是当天晚上,在那个房间的床底找到了杨春兰,她被人杀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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