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光耀微微颤抖起来,连连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情况?任何情况?”
“没有。”
“那你先出去吧。”
听到这话,谭光耀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走出去了。接着进来的这个黑红脸膛,八字胡,看起来还很年轻,一双手长了不少茧,看来他要想勒死某个人,那个人肯定凶多吉少。
“姓名?”
“朱坚强。”
“职业?”
“杀猪的。”
“三天前你去过董家庙?”
“是。”
“嫖妓?”
“对。”
“那你记得嫖宿的对象吗?”
“不记得了。”
“为什么?”
“人臭P不臭,就当操牲口。”
面对着蔡勇恒质询的目光,朱坚强低下头来,解释道:“我就是找一种发泄,对我来说,她们只是发泄的工具,你会记住一件工具的样子吗?”
“那你进的是哪个房间?”
“呃,应该是左手边那间。”
“那你觉得右手边的房子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
“谢谢你的配合,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的。”
“是。”
说着话朱坚强走了出去。然后进来的是一个微微佝偻的老人,他戴着一顶帽子,皱纹纵横,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颤巍巍走到当中的椅子,坐下。不等蔡勇恒开口,他先说道:“我家孙娃他有户口,交了计生款的哟。”
“老人家,我们叫你来,不是为了超生的事情。三天前,董家庙发生了命案,我们想请你协助调查。”
老人吃了一惊,赶忙答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们知道不是你,就简单问一下那天的情况。”
“好~”
“姓名?”
“骆遥天。”
“住址?”
“牵牛村5社。”
“三天前你到董家庙嫖妓?”
“我老伴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儿子儿媳又去外面打工,我一个人难啊!”
“嗯嗯,我们知道,那你去的是第几个房间?”
“什么房间?”
“董家庙后面有三间平房,你去的是哪一间?”
“中间的那个。”
“老人家,你确定吗?”
“确定。”
“好,老人家,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会再找你的。”
骆遥天忙不迭的答应着走了出去。随后进来的是一个矮矬男,獐头鼠目小猥琐,整个人微微缩成一团慢慢地走了进来,坐定后就低下了头,颇有几分新媳妇的羞涩。
“姓名?”
“陈光明。”
“年龄?”
“51.”
“上个赶场天有没有去董家庙嫖妓?”
“去过。”
“你进的是哪个房间?”
“当时中间那个房间的门开着。”
“你进去了?”
“是。”
“房间门开着是什么意思?”
“她们没有客人的时候,房间都是开着的,所以……”
“你经常去?”
“就那一次。”
蔡勇恒不信的“哼”了一声。陈光明连忙回答道:“我记错了,也许是两三次,大概四五次……”看到蔡勇恒凌厉的眼神,陈光明畏缩了,一直不停的加码,最后停留在十三次上,蔡勇恒嗤笑一声,命令他滚出去。
最后进来的是向其忠,头发稀疏,前额已是一片荒原,不过他皮肤挺白,又不见胡须,看上去倒很年轻。例行的询问过后,蔡勇恒问道:“三天前,你去董家庙嫖妓,进的是哪间平房?”
“靠外面这间。”
“也就是面向董家庙的左手边?”
“是。”
“确定?”
“确定。”
“麻烦你在外面等我们一下。”随后银蛙带着骆遥天、陈光明去找王素芳,确认两人是在中间的房间之后,又带着朱坚强、向其忠去找李玉华,让她确认当时谁在左手边的房间,李玉华支吾半天,也不能确实的指出某个人跟她在一起。关键时刻还是向其忠聪明,急忙脱下衣服,指着胸前的大痣说:“这个,这个……”李玉华这才记起来,指着向其忠说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案件至此取得突破性进展。因为谭光耀最多只有十几秒时间,不可能完成杀人藏尸一系列动作,王素芳、杨德蓉也是一样,何况她们是女人,力气远远不及,可能花费更多的时间,并且,搜遍整个董家庙也找不到凶器,明显是外人作案。而且,朱坚强说谎,虽然他事后一再辩称自己经常在董家庙打牌,一般都坐在背向董家庙的位置,所以弄错了左右方向,但是蔡勇恒未予理睬,仍然将其视为重大嫌疑人加以拘留。于是蔡勇恒先以嫖妓为由将朱坚强行政拘留15天,随后又对朱坚强进行了刑事拘留,前后拘留达二十七日:期间对朱坚强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攻势,一开始朱坚强抵死不认,直到第十三日,蔡勇恒查出:朱坚强和杨春兰在镇上郝德琼的介绍下,曾经往来过一段时间,后来杨春兰抛弃了朱坚强,案件更加明朗,朱坚强也在事实面前低下了罪恶的头颅,终于在第十八日俯首认罪,随后,派出所带着朱坚强进行了指认现场等一系列工作,然后蔡勇恒让银蛙将这个案子移交给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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