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玛尔。劳拉不知道她是说出来了,还是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
“这针本来是要给巴迪·霍兰的女儿打的,想看看她的反应,但——”他耸了耸肩——“计划不如变化快,你懂的。”他转头看着哈蒙,“杰伊·拉姆斯怎样了?”
“他死了。”
“这次你确定?”
“嗯。”
加拉斯站起来,“那我们最好离开了。你得扛着她,把她的枪给我。”加拉斯从枪套里取出自己的枪,从哈蒙那儿换了劳拉的那把。哈蒙将加拉斯的枪塞进自己脚踝处的枪套里。
“你提醒了我。最好也查查她的靴子。她应该还有其他的武器。”
哈蒙检查的动作十分粗暴,他找到了劳拉的另一支手枪、催泪剂和匕首。
加拉斯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现在要做的是,你确保这地方看起来一切正常,别管头发纤维之类,很多人来过这儿。弗莱迪呢?”
“我看到他跑出去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加拉斯对劳拉说,“弗莱迪以为有人伤害了他的男朋友,这会儿他很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的相好并不在圣玛丽医院。这可真是太凑巧了,你觉得呢?要是你没有提前来破坏这一切就好了。”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永远懂得及时收手。”
劳拉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的手臂被拷在身后,疼得仿佛行将脱臼。全身的每块肌肉都在痛苦地扭动,像一条条缺氧的鱼儿,绝望地痉挛,直至麻痹,疼痛和肾上腺素一齐涌入血液。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们要去哪儿吗?”
劳拉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口。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吗?”
加拉斯站在劳拉身旁,鳄鱼皮的乐福鞋鞋间与她的脸只隔寸许。
“我们要去看莎莫了。”他说。
巴迪·霍兰跟着劳拉·卡蒂诺的车子来到了镇中心的一所房子,然后又跟着她驶入洛厄尔堡路。他从劳拉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她在打着什么算盘,而他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在这种案子里他很容易被隔离在外——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碧斯比警察,在这儿没有任何职权。他也知道劳拉没法让他插手,因为莎莫是他的女儿。他明白劳拉那样想的原因,但他不关心她的想法,他只想找到女儿,没有人能阻止他。
他看到劳拉穿过一座大门,驶入类似庄园的区域。他下了车,沿着庄园东侧的一条便道步行,这条小道与庄园被十英尺高的钢丝网隔开,铁丝网顶端还装了刺钩,挂标有“禁止跨越”字样的牌子挂在网上,红色的字体格外醒目。他继续往前走,来到车行道的拐弯处,他看到路旁装有镜子,能照出视野的盲点。他上次见到这样的东西,还是在德国,那时他所在的部队驻扎在那儿。巴迪用手扒着铁丝网,透过树叶的缝隙窥视那条狭窄的道路,看到劳拉把车子停在车道上,和一辆黑色SUV里的人说话。
那辆SUV随后调转车头,跟着劳拉开到几棵高大的树木旁——那应该就是宅邸的所在。巴迪猜测那辆黑色SUV是公共安全部加拉斯警督的座驾。不管他们在干什么,他和维克多此前并不知情,这或许与莎莫的绑架案毫无关联,或许这只是私人性质的拜访。
但他仍打算在这儿等一会儿,探明究竟。
他将车停到离公路稍远的一棵垂柳下,以便密切留意庄园入口处的情况。夕阳已经西沉,柳树浓密漆黑的阴影将车子隐蔽得很好。
一个多小时后,他听见了车道上传来车声。加拉斯黑色的SUV慢慢驶出大门,右拐上了洛厄尔堡路,劳拉的车紧随其后。
SUV的玻璃颜色很深,但巴迪认为自己能看到副驾座位有人;而劳拉的车是个男人开的,那车上别无他人。
为什么劳拉不自己开车?加拉斯车上的人是她吗?
这里面似乎有什么猫腻。
巴迪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出选择,要么进庄园查看,要么跟着加拉斯和劳拉的车。
他采取了折中的手段,给维克多·塞拉亚打了个电话。维克多说他会派人调查房子。安排停当后,巴迪发动车子,像纵横江河的鳄鱼一样,驶入了茫茫车流。
第五十六章
仓库屋檐下的暗红色砖墙上,标着淡黄色的“奇里卡瓦涂料公司”,看着阴惨惨的。再下面是两排玻璃窗户,都或多或少的损坏了。仓库到处都贴着封条。仓库后面,一辆东行的火车呼啸而过。劳拉想冲火车喊叫,但即便她能喊出声,火车也离得太远了。
麦基·哈蒙卸下挂锁,拉开大门,等着加拉斯将车开进来。他们颠簸着开过崎岖不平的停车场,绕到仓库后头,停在仓库投下的阴影里。麦基从劳拉的车里出来,坐到加拉斯车子的后座里,加拉斯没熄火,好让空调继续开着。
“音乐人在哪儿?”加拉斯问哈蒙。
“他的车停在路上的几辆货车之间。他一定觉得我们看不见他。”
加拉斯笑了,“我敢打赌他是在等天黑。你该为他留门的,给他行个方便。”
“他可能会报警。”哈蒙说。
“不会的。他想要莎莫。他没法放弃她——他不甘心。”他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但目光仍是冷冷的。“劳拉?你怎么看?你跟着戴尔·伦迪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他现在会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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