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东西,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猴急了?”听我这样说,凤渊避重就轻的轻笑了一句。
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冰凉的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用指尖轻轻的摩挲了几下:“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小鱼儿这么迫不及待,不如趁着你明天生日,来个好事成双,直接把证领了?”记鸟见扛。
说这句话的时候,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狭促的微眯着。消瘦的面庞略显得有几分憔悴,却还是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像一只狡猾而美丽的狐狸,让人又爱又恨。
呵呵,也对!反正我明天又不可能真的和他结婚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又拉不长他,吹不破他!
想到这里,我忿忿的瞪了他一眼,将手从他的手掌心里抽了出来:“少说废话,多吃饭!”
就这样,一顿晚饭,愣是在凤渊的不说破,我的不提起,佯装轻松又各怀心事的诡异氛围中吃完了。
因为之前沈白鳞这么一搅和,耽误了不少功夫,要再去夜宵城上班已经来不及了。加上明天是我生日,也想好好放松一下,索性给老板娘打了个电话,直接请假说今晚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以后,我才开始收拾餐桌。这期间,凤渊要来插手,被我挥挥手给打发了:“这里我来收拾,你要不带阿贪去楼下走走,有利于消化。”
“或者也可以先洗个澡,乖乖在床上等我,哈哈!”原谅我,自从凤渊回来,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热情”以后,我总是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试图调戏他。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这个蛇精病而放弃自己的矜持。
然而,即便我开玩笑的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某人还是会装出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然后就想现在这样,勾着嘴角,眯着眼睛对我说:“被窝还是老婆暖的好,我先带阿贪去走走。”
是啊,大冬天的抱个冰柱子睡觉,除了我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有自虐倾向的人了,偏偏某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凤渊还没有回来。我洗了个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牛皮纸袋。想了想便拎着窝到了沙发上,厚颜无耻的打开了这份沈白鳞送来的生日礼物。
没错,我是不喜欢沈白鳞。但人是人,东西是东西,人再怎么讨厌,东西还是好的。
虽说对照片本身没有多大的成见,但实际上也没有抱多大的期待。毕竟沈白鳞是影楼的老板,他不在照片里动手脚就不错了,我还指望他能多上心?
结果事实证明,这一次确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精致的印花礼盒被我毫不怜香惜玉的打开,照片就这么大刺刺的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刻,凭良心讲,我真的看的眼睛都直了。
先不说别的,光是偌大的一本相册,用白水晶制作而成的,晶莹剔透的封面在白炽灯下,折射出来的璀璨夺目光,就已经足够叫人看的眼花缭乱了的。
而采用墨水晕染的手法,又将鲜红和翠绿的墨汁,在这白水晶中,融合的饱满又天衣无缝。尽管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手艺,最终只呈现出了几只用来炒菜的辣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几只辣椒。
没想到这个大海怪还挺用心的,我暗暗感叹了一句。将封面仔细端详了一遍以后,这才把相册打开来。如果说之前封面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奢华,那么在看到里面的照片以后,我只想到了纯粹。
绛红色的礼服,墨黑色的发丝,纯白无瑕的背景,只一方小小的相册,便让这三种颜色淋漓到了极致。而这么多照片中,无论是我和凤渊抱着的,牵着手的,或者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对望着的,都无一不营造了一种只有彼此的唯一感。
不仅如此,除了这么大一本厚厚的水晶相册以外,影楼还特意将凤渊蜻蜓点水一般亲我的那张照片放大,裱好了镜框,可以直接挂在墙壁上。
像是怕惊扰到了照片里的人似的,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过镜框里,那个双眸微瞌,脸上表情温柔的像春水一般的男人,嘴角也跟着慢慢的勾了起来--当时被摄影师黑乎乎的长镜头完全吓蒙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凤渊的表情。现在再回过头来看,心里只觉得跟抹了蜜似的。
就在我终于看够了,捧着照片往墙上比划,打算将它挂起来的时候。眼角猛的一瞥,就看到了相框背面的右下方,被人用浓重的墨汁,遒劲有力的写着五个字:最后的祭奠!
在看清楚这几个字的一瞬间,我咬着牙根,只觉得胸口一烫,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无明业火。下一秒,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将相框狠狠朝地上摔了出去--呵呵,我就说这个大海怪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特特意意跑来给送我生日礼物!
他那么大费周折,到头来不过就是为了这最后的几个字罢了!我和凤渊都好好的,说什么祭奠,这不存心添堵么!
结果,在水晶相框即将坠地,要摔成四分五裂的前一刻,却被刚遛完阿贪,开门进来的凤渊给牢牢接在了手中。
“坏东西,脾气倒越发见长了,好端端的,拿照片撒什么气?”凤渊这么说着,指骨分明的手已经把照片给翻了过来。
那双幽深如潭的双眸,在看到相框背面的五个字后,不经意间微眯了一下。随后刀刻一般的薄唇就慵懒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口吻轻松的仿佛在说明天早上想喝燕麦粥一样,平淡的完全没有半点怒意:“呵!仅仅只是为了这几个无关痛痒的字,就要将这么辛苦才拍出来的照片毁了,岂不是太不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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