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在我兀自揣测,想的出神之际,耳边突然猛的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被这个惨叫声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顿时回过了神。这才发现凤渊已经抱着我朝房门走了过去。而那个凄厉的惨叫声,正是小碧那个丫鬟发出来的:“脸,我的脸,啊!”
我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见小碧用力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在嘶声力竭的哀嚎,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况。但从她不断顺着指缝淌下来的,殷红的血渍不难猜测,她的脸估计跟我一样,多半是毁了。
所以说,与其寄希望于某个蛇精病能网开一面,倒不如祈祷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的更为实际一点。
“现在,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在小碧不断响起的哀嚎声中,凤渊一边抱着我,一边语调慵懒的再离开房间前,最后说了一句,“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到底会怎么做。”
这句在别人听来只觉得寒意森森,但一头雾水的话,却让我不禁觉得心口一紧,眼眶发胀,鼻尖酸的厉害,险些就要掉下眼泪来--因为我知道,凤渊这样做,仅仅只是因为小碧之前说的那句“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您真的到府上来要人,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坏东西,是我来晚了。”
然而所有竭力克制的情绪,当凤渊抱着我迈出闫重烈府邸大门前,在听到上方传来的一句低不可闻的叹息后。这些天来所有受到的委屈,竭力伪装的坚强,全都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混蛋,呜呜!”也不管这个凤渊是不是自己心里所熟悉的凤渊,我哑着嗓子,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再度找到了家的港湾一般的孩子那样,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你这么久才来救我,我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你知不知道,拔指甲有多疼,你知不知道,手臂被敲断有多疼,你知不知道……”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鼻涕眼里全都一股脑的蹭到了凤渊的胸前的衣襟上,“只要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心有多疼!”
“呜呜,你当然不知道!”也不等凤渊回答,紧跟着我又兀自往下说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个暗无天日的破地方,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你这个蛇精病欺压,你更不会知道……”围史斤扛。
“我究竟,有多么喜欢你……又有多么害怕,失去你!”
仅仅只是因为凤渊的一句话,我完全不经大脑的,将在冥界受到的全部委屈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期间只顾着发泄,根本没注意自己在说些什么,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这种时候我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我真的压抑太久了,同样也害怕,彷徨太久了。我需要找一个缺口释放自己,而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解我心中创伤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如今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我演独角戏的蛇精病。
“呵!”结果我这头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伤心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人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所以说,你这个坏东西,究竟是在抱怨我来的晚了,让你吃了这么许多苦头……”
说到这里,戏谑中略带无奈的口吻一滞。随后也不介意我因为手不方便,不能去擦,而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俯下身凑在我的耳朵边上低问了一句:“还是在趁此机会,对我表达你的爱慕之情?”
“啊?”这个时候我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又被凤渊这么一问,顿时忍不住愣了一下,从嘴里茫然的应了一声。
但几千分之一秒后,反应过来自己在情绪失控中,将原本不该说出来的话全都说了的时候,脸上忍不住开始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发烫起来。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这幅尊容,也不敢再看凤渊的眼睛,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胸前。面对凤渊似笑非笑的询问,愣是支支吾吾的说不上个所以然而来。
“怎么,有胆量说,却没胆量承认么?”见我如此,凤渊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反倒好整以暇的将手臂收紧了几分,脚下的动作也跟着放缓了。一副我要现在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就休想要回家的架势。
“还是说,你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瞎编乱造的。不过就是想博得我的同情,让我对你心怀愧疚,也好作为你日后在府上偷懒的资本?”因为我的不回答,抱着我的人,开始恶趣味的揣测起来。
不重的说话声,落在我的耳朵里,却犹如一记铁锤,重重的凿在我的心尖上--我怎么可能,又怎么忍心,利用自己所受的苦,让凤渊感到愧疚或难过?且不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即便我是真的想让凤渊对我另眼相看,我也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更何况,费了这么大心思,还是只为为了在府上干活的时候,能够偷懒这样的区区小事?
正所谓,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也可以侮辱我的情商,但是你不能够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想到这里,连也不红了,心里也不胆怯了,原本低的都快埋进胸口的头,再度抬了起来,目光定定的对上某人充满狭促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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