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到手,钱三爷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这就是你闺女?”
“是是,才刚到。”男人不由分说,将我一把拽过去,一脸谄媚的说,“丑是有点丑,但绝对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望钱三爷的公子不嫌弃。”
钱三爷把嘴边的香烟拿下来,视线在我脸上转了几圈,突然毫无征兆的将手中的烟蒂一下捻在了我的手臂上:“还成,仔细瞅瞅,唇红齿白,配得上我儿子。”
我被他们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冷不丁手臂被烫,正痛的龇牙咧嘴,后脖颈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就晕了过去。
三十一、困顿之境
等我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储藏室里。头顶吊着一只昏黄的钨丝灯泡,在密闭的空间,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地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旁边支着一张破旧的小木床,脚边还有一只积满污垢的痰盂。整个环境脏乱不堪,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一刻也呆不住。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反应过来后,我下意识去摸手机,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钱包和手机早已不知所踪。回想起被打晕前听到的对话,即便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知道绝对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先前手臂上被烟蒂烫过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个指甲盖大的水泡,晶莹剔透的,稍稍用手一碰就火辣辣的疼。我忍着痛,厌弃的往四下打量,除了一扇紧闭的大铁门之外,别说窗户,连个老鼠洞都没有。看来要从这里出去,只能从正门走。
我用力拽了下门把,纹丝不动。不出所料,被人从外面锁死了。又不甘心的使劲撞了几下铁门,伴随着“咣咣”声,非但没把门打开,反而把肩膀给震麻了。
“有人吗,开门啊,放我出去!”实在没办法,我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结果筋疲力竭的喊了老半天,外面自始至终没有人回应我。这种寂静中的沉默对峙,甚至让我生出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我一个。
终于放弃了,我靠着铁门坐下来,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是来参加奶奶葬礼的,却得知其实两年前奶奶就已经死了。不仅没见上她最后一面,连带来的全身家当都被那个男人拿走了。现在又被关在这个叫天不应,喊地不灵的破地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要从这里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走的非常小心。
我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屏气凝神仔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就停在了外面。“咔嚓”一声,铁门底下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原来这里还有个门洞!我欣喜了一下,但转念又傻眼了--我去,脑子被关傻了。我又不是狗,有门洞也照样出不去,瞎高兴个什么劲。
之后我眼睛死死盯着狭长的门洞,隔了一小会儿,一个食盘从外面小心翼翼的递了进来。就在门外的人放下食盘要撤回去的时候,我瞅准时机一把将对方的手抓住了。
“啊--”外面响起一声急促的低呼,是个女孩子!听声音透着几分稚嫩,应该年纪也不大。
“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我也不管她是什么人,直奔重点问。
“求求你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送饭的。”对方的手腕都被我抓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反过来向我求饶。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立马又喝道:“不告诉我,我绝对不放,有本事我们比比谁更有耐心。”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都这样了,还不许我耍无赖吗?
“这位姐姐,我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方还真的哭了起来,“你要不放开我,等会钱三爷一定会罚我的。”
钱三爷,就是那个凶神恶煞把烟蒂捻在我胳膊上的大光头?他把我抓来干嘛?我一愣神,对方就立马从我的手中挣脱了。门外响起比来时要慌乱的多的脚步声,人已经跑远了。
我看着食盘上的菜,两个荷包蛋,一只鸡腿,外加一碗白米饭上面盖着小青菜。说不上多丰盛,起码也没亏待。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不如保存体力再跟他们周旋。这么一想,也不管储藏室里臭气熏天,我端起碗大口吃起来。没错,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我叶小鱼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吃过饭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过人。我望着结满灰尘的天花板,百无聊赖的靠在墙上抠墙缝,心里估摸着,要等下一次饭点才会有人来。果不出所料,隔了几个小时后,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应该跟之前是同一个人。
门洞再次被打开,一个新的食盘小心翼翼的递了进来。
这一次我不像之前那么莽撞,而是打起了迂回战术:“小妹妹,我不为难你,我只想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新的食盘放好后,旧的食盘被收走了。眼看着对方快要忙活完了也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晚上。”就在我以为无望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开口了,“我只能告诉你那么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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