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一听赵晴的话,立刻瞪大了眼睛,说还真是,还夸赵晴见多识广。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祭祀山下,我远远的就看见山崖上洞口的悬棺,那些悬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破旧,远远的看,棺材上的木漆不仅不斑驳脱落,反而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我顿时觉得不对劲。
村主任一面说“每次山上其实都挺危险的”,一边倒旁边去放悬崖上的木梯子下来。这里往悬棺里送东西的方式特别原始,似乎是蹬着软梯上去,放好东西后还要趴下来,一失足,就可能坠落下去。村主任离开的片刻,赵晴看着悬棺,低声说道:霍家人可能早就想放弃他们这个拖油瓶了。整个霍家,百分之八十的人在国外,这次十孽棺的事情,他们都没有派代表参与。
我问霍家有什么手段,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悬棺来。
赵晴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霍家人要的供奉,应该都是用来修炼的。因为朱砂、红土和艾叶,都与霍家传承的术法有关。
很快吊梯就放了下来,我们三个先后爬到山崖间第一口棺材的放置之处。我一眼就发现,棺材的周围遍布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似乎洒上的时间并不长,我立刻询问村主任最近是不是有人来洒鸡血祭祀。他却当时就瞪大了眼睛,四下一看,露出讶异的神情来,说:不可能啊,能有谁来?
接着他又在棺材旁边转了一圈,忽然一拍大腿,说:坏了,坏了,这棺材不对啊!
我心头一颤。
他指着棺材说道:不对,真不对,当初做棺材的时候,老人家交代的,都是用上好的楠木质地。这棺材,这是……
“槐木!”赵晴说道,“这是槐木制的,槐木聚阴,这棺材绝对有问题!”
这话刚说完,村主任又大喊一声,打呼不对,他伸手抵着棺材盖的一边,说:怎么钉上棺材钉了?我们每年都有祭祀,就算没人来供奉,这棺材盖也应该是可以打开的,谁钉了这钉子了?!
我心头大呼不妙,本能的伸手一摸,只觉得那棺材异常冰冷,直觉告诉我,这棺材的阴气非同一般,我立刻让村主任拿工具来把棺材撬开,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妥协。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三人合力打开了这口棺材。而看见棺材里一切的时候,我差点吓得坐在了地上。
棺材不是空的,非但不是,里头还躺着一个人。
这人我认识,虽然不熟,但我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我们村林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死在屠村里的,那位原本和我要成亲的,林家妹子的哥哥……
053.阴谋
林家大儿子,面色惨白,手如鹰爪般勾着,与屠村时死的人别无二致。
我们村的人,当时明明全都躺在十孽棺内,化作血水,集体消失了,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江夏村?!
江夏村离灵山脚下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中间山环水绕,重重障碍。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村主任直接被吓瘫了过去,而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还有八副棺材,那里头会不会有人?我知道指望不上这个村主任了,直接拿着工具自己去摸索上别的豁子的办法。
从中午时分,一直到日落西山,我把九处棺材全部打开。无一例外的,就处棺材全都是由槐木制成,九处棺材中,都躺着尸体,而且全都是我们村的人。在最后一处棺材里,我看见了我的父亲,他的身体已经干瘪蜷缩,比之其他人,他似乎更要惨上几分。他的眼睛依然没有闭上,无论我怎么努力,那干瘪的眼皮已经完全萎缩,根本闭合不了。
我站在棺材旁边,很长时间没有动。
这几个月来,屡次遇险,让我没有时间悲伤。我本来以为这些事我都开始看淡了。但事实上,哀伤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无法可解。
直到那个村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赵晴一起到了我身后,颤颤巍巍的问我这种事该怎么办,我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问赵晴说道:最好的办法,是不是把这里的棺材和尸身全部烧掉?
赵晴似乎看出了什么,好一会儿才默默点了点头。
我咬牙,说:那就烧了吧。
说完,我跪下来,在父亲的棺木面前磕了三个头,接着拿出了符纸和打火机,点燃之后,扔进了棺材里头。棺材上那点点血迹是最先开始烧起来的。那些大概也是怨气所化,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整个棺材凝聚阴气,在符灰和火焰的作用下,烧的非常快,没过多久,整副棺材就成了一截脆弱的黑炭,一碰就碎。
旁边的村主任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任由我们动手,直到九副棺材全部化作灰烬,天色段黑,回去的路上,他才问我们棺材是谁换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赵晴也只是敷衍了他几句,大意就是,村子里死人的事件,很可能是人为的阴谋,调查要从源头开始。村主任也知道问题不小,一个劲儿的说让我们有什么要求就提,他一定尽力满足,但是希望我们还是不要过分声张这些事情。
我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不快,加快脚步回到了住处。
回去之后,我感觉十分疲惫,本想好好休息,可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敲门。赵晴走过去开门,外头进来的,居然是那个胖子道士何忠。我感到有些奇怪,强打精神从床上坐起来,问他忽然来有什么事。何忠说:都是道友,我开门见山,这次的事情,查不得,我想你们也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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