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笑了,“我什么也没做,真的。”
“定义一下‘真的’。”
她耸耸肩。“我在别的晚上看到他,在一次前公共辩护律师的重聚会上,他看到我问,我在做什么取乐,我告诉了他一点关于我们案件的事——这他当然已经读到过了——并说这次审判肯定很吸引人。”又是淡淡的一笑,“法官也是人,毕竟,就像你无疑在卡瑞莉的听证会之前就已开始算计我,所以我推测贾伊德·莱纳可能申请了这次任务。”
这时,艾利斯·马汉正在构思回答,佩吉看到维克多·萨里纳斯面有怒容。
“如果一个被告不出庭作证?”艾利斯迷惑不解地问,“对此,我真的不知道。”
贾伊德·莱纳愉快地冲她一笑,“我相信你从未不得不费一点心思去想这个,为什么不花一点时间现在想一想呢?比如说,试试想想佩吉先生不出庭作证,再告诉我你觉得怎么样。”
艾利斯扬起头,斜着眼睛,“我不认为我会满意,真的,我的意思是,一个因为谋杀到法庭的人不应指望一切问题都由我们来解决。”
这正是卡洛琳和佩吉害怕的思维方式,他们的注意力和萨里纳斯一样集中到了法官身上。
琢磨着艾利斯·马汉的话,贾伊德·莱纳点了一下头。“你认为,”他慢慢地问,“如果他决定不出庭作证,你能够公正地判案吗?”
艾利斯踌躇片刻,而后微微点点头。“我不十分肯定,”她最后说,“但我当然会尽力的,尊敬的阁下。”
佩吉紧张地看到萨里纳斯满含希望地转过去看着贾伊德·莱纳,“赶走她,”卡洛琳心中说道。“请!”
贾伊德·莱纳向艾利斯赞许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会尽力的,马汉太太,我也感谢你给我的帮助,但是,公正地讲,我想我应该免除你。”
萨里纳斯转过头去。“漂亮!”卡洛琳低声道。
“挑选旧金山的陪审团时,一个恶心的种族主义者的秘密便是,”约翰里·摩尔曾对卡洛琳说,“让辩护律师赶走尽可能多的亚洲人。关于克里斯的案件,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他们正在卡洛琳的办公室碰头——侦探、佩吉和卡洛琳自己——以制定挑选陪审团的战略。但是在这儿,佩吉和卡洛琳·马斯特看起来好像属于这儿,摩尔——长着白胡子和红润的改过自新后的酒徒的脸,穿着羊毛运动外衣和灯芯绒外裤,喉头处露出网球衬衣——看起来更像一个作为法律补给送给卡洛琳的代理人。
“亚洲人?”卡洛琳道,“视情形而定,如果我们说的是,入境移民和那些未被同化者,我想我同样认为:他们倾向于屈从权威而忘记无罪推定,但是给我一个第二或第三代的亚洲人,尤其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员,事情就是另一番模样。至少那时我不用担心阶级的偏见。”她背靠着椅子,双手枕在脑后,眼镜架在鼻子中部。“好了,”她面无表情地对摩尔和佩吉说,“下一个是谁?既然我们已谈过了亚洲人。”
“拉丁人,”佩吉说,“两个原因。一个活的,一个死的。”
卡洛琳点点头,“萨里纳斯和里奇,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这儿无须争论,”摩尔插话道,“我不会要一个拉丁男性,完了。”
卡洛琳耸耸肩。“没有绝对的事,”她说道,“在陪审团的挑选中,我们继续吧,公诉案件是一种法律强制计划:萨里纳斯将给他们提供里奇的尸检报告,而后是蒙克的调查,并请求陪审团相信这是谋杀,我的故事的一部分将是:地方检查官作弊,这是一起陷害和警察仇杀:这样我们不得不警惕蓝领阶层,他们讨厌富翁又和警察相仿。”
摩尔从旁边瞧着佩吉。“或者,”他慢慢地说,“那些对不完整的故事感到不舒服的人。”
卡洛琳半边嘴唇一笑。“是的,”她讽刺说,“克里斯和我已讨论过这个。”
一阵尴尬的沉默,卡洛琳没看佩吉;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头上的什么地方,像在集中思考,“我还要加上憎恨律师的人,”佩吉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然,”卡洛琳抱起手臂,“这样我们喜欢谁呢?”
佩吉想了想,“泛泛而论,那个古老的民权联盟——犹太人和黑人,犹太人由于人道主义的倾向正符合对被告的同情,黑人则因黑人社会知道警察不总能摆脱偏见。”
卡洛琳显得有些怀疑,“蒙克兼有二者,你不这么认为?他们会听他的,尊敬他我所需要的,坦率地讲,是任何一个不相信权威的人。”
摩尔皱皱眉,“这就是为什么教育在这儿如此重要的原因,当它和想象力联系在一起时,克里斯的案子依赖于找出一个能抽象思维的陪审团——想象出另一种你永不能证明的替代场境。如果幸运,我们将得到一个白人,受过耶鲁教育的白人,投自由战线的票的白人,最好来自东部海滨城市的诗人。”
卡洛琳摇摇头,“即使我们找到,萨里纳斯也会将他们刈除,”她没有摩尔的笑容,显得有些冷酷。“也许你能给我们找到一两‘蓟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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