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克的声音有点儿小,也许警察从骨子儿深处就不相信辩护律师,他的对手过于复杂,不允许他保持正常的公正客观,“也许吧,”佩吉更轻松地答道,“不过竞选已过去了两年。”
蒙克盯着他,沉默不语,佩吉觉得蒙克传达的信息就是他不应该参与竞选,不过佩吉不知道,这是反映了对律师和政客生涯的厌倦,还是其它更深一层的更特殊的东西。随后,蒙克更缓慢地,显得更深思熟虑地问,“为什
么里卡多·阿里斯把这些文件封档?”
佩吉希望他对这个问题的感受不至于麻木迟钝,“我只能猜测,”他答道,“显然,他有意要给特瑞施加压力,允许他永久监护。如果可能的话,要借助于我来施加压力。”
蒙克欠了欠身,“里奇敲诈过你吗?”
真好似里奇没死,他的计划和方案,包括他搞的阴谋,都活生生地留在警察的大脑中。“没有。”佩吉答道。
蒙克似乎直直地瞪着他。“告诉我,”他用一种奇怪的声调问,“里卡多·阿里斯向你要过钱吗?”
又是一个惊人的问题:隐藏在这个问题之下的问题是——佩吉和里卡多·阿里斯是否说过话。”
“没有。”
蒙克坐了回去,等着佩吉说他从没跟里奇讲过话。佩吉看了一下林奇膝上的录音机,发现磁带快到头了,“喝一杯雪咖啡可以吗?”佩吉问。
“不用,谢谢。”蒙克很有礼貌,“你和阿里斯先生说过话吗?”
录音机咔嗒一声停了。
蒙克把手伸到口袋里找另一盘磁带,这给了佩吉一个时机考虑里卡多·阿里斯是否给电话录过音。他马上很确信地意识到,里奇不可能这么做过。
蒙克把一盘新磁带插进录音机,证明佩吉是证人,然后把录音机又交给林奇,“你和阿里斯先生在电话里通过话吗?”他重复了一遍。
“没有。”佩吉说。
“那么,”蒙克说,“你们去意大利的前夜,你没有通过电话和里卡多·阿里斯谈过?”
“没有。”
“或也没有看到过他?”
“没有。”
“也没有去他的公寓?”
“没有。”
蒙克连珠炮似的追问似乎把佩吉逼上了死角,“里奇往你家打过电话吗?”
佩吉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理论上,应该是有可能的。”
“除了你,谁还会回电话?”
“显然,卡洛会回;有时,西西莉娅,守门人;有时,如果工作的话,应答器会回。”“西西莉娅什么时间在?”
“两点半到六点半,一周五天。她清洗衣服,打扫房间,有时为我们做晚饭。”
“有她的地址吗?”林奇问。
佩吉转向他,“你可以在这里和她谈,方便的时候,我在场,我给她讲过后。我不希望你们把她吓死。”
蒙克扫了一眼林奇。“我们回头找你,”林奇说。
蒙克交叠手臂:“你自己有枪吗?”
“没有。”
“你过去是否保存过?”
“只有在军队时。”
“也开过?”
“离开军队后就没再开过枪,我不喜欢这个。”
蒙克靠了回去,“皮罗塔女士呢?”
这话让佩吉吃了一惊,“特瑞已经告诉过你,她不喜欢枪,我想象不出她会有一支枪,也不觉得她有必要保存一支枪。”“皮罗塔女士家里呢?”
佩吉想弄清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蒙克的表情,像往常一样,无法猜透,“是否拥有枪,你是说?特瑞的父亲已经死了好多年。在旧金山只有她母亲。
我不大相信她会给特瑞备枪。不知这是否是你的意思。”蒙克耸耸肩,“你见过她吗?”
“没有。”
“你知道她和里奇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不太清楚……。毫无疑问,她知道他。所以我不得不假定她不喜欢他。”
林奇的脸上,隐含着一丝笑意。蒙克未改变表情,“皮罗塔女士怎么样?”
蒙克问,“你怎么判断她和阿里斯的关系?”“紧张。尽管为了艾勒娜,特瑞想尽可能为她好。”
蒙克眼神淡漠,不再咄咄逼人,“你觉得皮罗塔女士有可能伤害阿里斯先生吗?”
佩吉摇摇头,“我们一直都在意大利,检查官。特瑞因为他不露面焦急万分。不管其它什么情况,这一次,还是为了艾勒娜,”佩吉决定给他们透露一点个人生活,以便把他们从特瑞的话题叉开,“我们在那里时,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痛苦地讨论,在里奇的敌意下,我们的关系是否能够保持。你不可能把这样的话题与一个死人联系在一起。”
蒙克的凝视变成了逼视,“除非你们中有一个是演员。”
这话听起来很刺耳,仿佛蒙克有意围绕意大利问题转,凶手玩弄情人的感情,借此制造虚假证据,期望等着里奇尸体腐烂,这样就可以让死亡日期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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