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
“28……不是,大哥,要问啥您直接问得了,您看您时间也挺宝贵的……”身边人手里捏着的铐子威胁性的喀拉一响,剩下的半句马上被他生咽了下去。
“十年前,你是二十三中的学生吧?”对面的人掏出个手机翻看起来:“认识一个叫袁佳树的人么?”
郭立东愣住了,他没想到能在这儿听到这个名字。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分不清是愤恨还是害怕:“你们也是她派来的?”
“他?谁?”
“她啊!袁佳树他老婆!”见人没有点头,郭立东又糊涂起来,“不然……你是替袁佳树来寻仇的?”
“哦?你这么觉得?”那男人挑起了眉毛:“那你倒说说,你们俩有什么仇?”
倒也算不上什么仇。都是一个学校的孩子头,凑堆按辈分拜把子,他老二,袁佳树老三,那人平时不太跟他们混,不过球打得好,还有个混社会的漂亮女朋友,地位是不差的。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他的呢?大概就是他偏袒了那个小鬼开始吧。说起来那个人,郭立东忍不住啐了一口,倒了血霉才碰上这么个货色,平时一副谁都欠他两百万的死人脸,自己不打,换一拨人照样会欺负他的,凭什么偏偏就是自己赶上了,被他扎了一刀,伤到腿部神经,从此以后一走路就发麻。
“得亏那小子后来辍学跑了,否则当时就得废了他的腿,伤我一条,废他一双。”郭立东咬牙切齿。
对面那人的表情也松动了:“伤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哦,姓郑,郑确,比我们低好几届。”他话音未落,那个打手模样的人浑身一震,立刻掏出手机边拨电话边出了门,郭立东盯着他的背影,更加莫名其妙了。
“别看了,老老实实把后面的事说完吧。”男人握着手杖,轻轻把他的脸拨回来:“这玩意儿是80%碳纤维,比钢还硬,他不在,我一个人也能废了你另一条腿。”
他声音里有点漫不经心的柔软,郭立东抖了一下,之前他只听过一个人这么说话。
“我要他死。”那个女人斜倚在沙发上,香槟色的衣料熨帖地包裹着曲线,一粒独钻坠在纤秀的锁骨间,她比起在学校的时候漂亮了不少,要不是那张嘴里软绵绵地吐出来那句话,他差点都动心了。
“你这家大业大的,要做了个把人还不容易,这还用找我?”对着她雪白的脸,郭立冬莫名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赶忙转头环顾着奢华的办公室,桌上正对着他的就是她和她男友的合影,徐婷和袁佳树,哦不对,应该是徐子倩和袁佳树,她亲密地搂住的那个男人,正是她要送进黄泉的对象。
徐子倩摇摇头:“我要他慢慢地死,一点一点地死,最好是熬不住的时候,自己了结掉。”她上挑的凤眼抬起来,淡色的眼珠迷蒙又多情:“我知道你有货,不然张焕也不会发你过来。”
“我说呢,焕姐都发话了,一定是个大人物,没想到居然是你。”郭立东干笑着锤了锤麻痹的左腿:“既然是老同学,算你个友情价。”
“不用了,我照行价给,另外再加这个数。”她推过一张支票,一连串的零看得郭立东直头晕。“我只要你办一件事——最后一次,给他个不一样的。”
郭立东明白了她的招数:上瘾之后开始给掺水的,吃不饱就会自己加量,等养成了习惯,最后一次换个高纯,打进去几乎百分之百要出事。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是要结婚的准老公,就算偷个腥出个轨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得不到的东西,就必须毁掉。”徐子倩并拢水葱一般的手指,若无其事地欣赏着新做的美甲:“倒是你,你帮他说话做什么,你这腿怎么瘸的,这么快就忘了?”
郭立东后槽牙当时就痒了起来,这事儿不能提,提起了他就来气。他黑着脸一把薅过那张支票,恶狠狠的塞进兜里:“成交。”
徐子倩嫣然一笑,食指轻轻点住了郭立东那条伤腿的膝盖:“收了钱,这事儿可就得办漂亮了。不然……”她没把话说完,只是牵扯着嘴角扩大了笑容,尖利的虎牙露出来,像一匹嗜血的野兽。她站起来袅袅婷婷地走了,镂空的后背衣料里隐约透出一朵玫瑰的形状。郭立东在原地呆坐了很久,他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他被吓坏了。
这辈子撞见这么个女人,真是活见鬼。
玫瑰之名
“查到了!就是他!”汪士奇风风火火地撞门进来,把手机屏幕亮给郑源看,那上面是郑确的身份证照片,与吴汇九成九相似,差的那一点是苦难的痕迹。
“我这边也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再找到一个人。”郑源点点头站了起来:“边走边说。”
“哎哎,大哥,你们这问也问了审也审了,捎带把手给我放了行不行?”见他们要走,郭立东哭丧着脸在背后号了起来:“我这手都麻了!”
“想松绑啊?行啊。”汪士奇笑眯眯扶着膝盖凑近,手探进他上衣的里怀兜,摸出一包白色粉末和一个药瓶。“嚯,装备还挺齐全的。”他掂了掂那个塑料包,“知道这个分量够你枪毙多少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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