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快忙你的事去吧!我还要再赌他三十局!”
庄家脸色了阵惨白,但见到东方倩茹的笑又有些欢喜,于是决定更加卖力的输钱。断指客也不多说,一躬到地,兑换了钱匆匆而去。
此刻东方倩茹已全无淑女模样,高挽起袖子,一只脚也踩上了板凳,口中大大大的叫个不停。
吴家大院的秘室内,一身丧服的吴天德端坐不动,一个精干的汉子立在他面前。
“老爷,我看她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漂亮些罢了。”
“蠢货!你见过普通女人见了没了五指的手还镇定自如的?见过只一笑就能让身后跟着十几个男人的?就凭她收买人心那两下子,哼哼,就够司马老狗看的了!”
“哪……老爷您看,是不是叫徐一刀等等,现在就杀了她,不就便宜司马老贼了吗?”
“不!害死我女儿的人,就算她是我主子也一样不放过!”
吴天德恨恨的说,眼圈却又红了。
隔了三层院落,吴可儿的小院内哭声震天,而闺房内却静悄悄,司马长山坐在床边,温柔的望着床上早已没了生机的吴可儿,仿佛下一刻那个任性刁蛮的丫头就会坐起,像从前一样缠着他讲故事,作令他头痛的事情。
窗外残阳如血,天要黑了。司马长山始终没落一滴泪,只是他的头发却白了大半,一眼看去仿佛饱经沧桑的老者。
时间仿佛已经凝固,眷顾这阴阳永隔的爱人。
司马长山站了起来,温柔的目光那时不见了,只剩下无边的恨意,他在颤抖,却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与此同时,东方倩茹也终于走出了煕音馆,这一日赢钱无数,加起来足有七八万,小户人家够十几年用度了。东方倩茹毫不客气的将钱收下,又全部散给了身后一直跟随的人群。
“既然赌局开始了,那我就押上这条命吧!”
东方倩茹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又回头望向那些坚定的跟随者,嫣然一笑。
寂钩湖的碧波泛着金光,美景如画,西边听雨轩外围的竹林里,一个本是东方倩茹计算在内,但见了面后却又舍弃的棋子,画王工天正紧盯着伊人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却无人能听懂,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她一直都在,她一定还会来。明天再来等吧……不,晚上就来……还是不要走了,万一她又回来了怎么办?可天黑了会看不见……”
司马家大院。
司马南正在看贾真装货,一个家仆不小心没抓住绳子,滑脱了手,一只沉重的箱子落在地上碎裂开,十几条崭新的长枪滚出。贾真顿时一抖,上前便是一鞭子,那名手上脱了层皮的仆人立即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算了,快点收拾,天一黑就上路,这批货不能出意外!”
“是,老爷。”
贾真恭敬的应了,立即指挥仆人重新装箱,用黑布蒙了。几十辆驴车挤在一起,等待夜晚的到来。
寂钩湖畔,工天还躲在竹林里自言自语。而湖的对面,熙音馆明烛高照,迎来了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不知何时,工天昂起头,那张恐怖的脸上突然滚满泪珠,他仰天发出悲愤的嚎叫,那声音不似人类,却又充满的苦痛。
残阳跌落,万物漆黑。
(五)算计
“你说,刀扎进心窝子人会不会死?”
“废话,那样都不死不成妖精了?”
“那,你说我把刀扎进那个小美人的心窝子,好不好?”
“要怜香惜玉啊!现在的大叔都像你这么变态吗?”
“谁说我变态!我是收了钱的啊!收了钱不杀人,那钱就会杀我的啊,你要讲道理嘛!”
“噢,是这样啊,那你把刀扎进她心窝子吧!不过,能不能把她衣服剥光了再扎?”
“唉,你真是把色刀啊!”
民宅的屋顶,一个捧着把漆黑无光的大刀的中年男人,正对着刀自说自话。他神情温柔,似对世间最可人的情侣喃呢,时而语带娇嗔,又仿佛是一个妙龄女郎,正对着情郎调笑。
夜色昏黑,他突然抬起头,面目狰狞起来,只一刹那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远处有灯火,一群人像鬼火般无声的飘来。
离司马家大院半里的地方是片民居,而这片民居正是通向寂钩湖的必经之路。虽然是片民居,但事实上住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住在更靠近镇中心的地方,因此这里入夜后灯火稀少,漆黑一片,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所在。
傍晚东方倩茹出了煕音馆后,又缠着司马远水去了更远些的长风亭。
长风亭在明德镇东,只一座小亭子孤立在大地上,即使四周无风,那亭子里也终年有阴风回旋。相传那里曾是古战场,有时傍晚时在亭子里会听到甚至看到两军厮杀,那场面见过的人都难再忘记。
司马远水经不住东方倩茹的目光,命人到煕音馆取了灯笼,一行人向长风亭走去。东方倩茹身后仍跟随着十几个男人,他们也不跟的太紧,相隔几十米,遥遥的尾随。到了长风亭后,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什么鬼影。天完全黑了,东方倩茹这才作罢,那失望的神情使司马远水恨不得找个道士来招魂。回去的路上,东方倩茹腿乏了,又坐上了滑竿软椅,半闭着眼睛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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