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圣毛罗呢?”
“似乎人人都知道他是头儿,可是好像没人清楚他是怎么到这一步的。也没人清楚这个‘头儿’究竟意味着什么,真够滑稽的。”
“他们集会吗?”
“听说是有的。在教区会议室或者私人家里。可是,纳迪娅同样找不出有谁参加过这种集会。”
“你有没有跟财政警署的小伙子谈过?”
“没有,我以为这事埃莱特拉会管的。”埃莱特拉?这是什么意思?是改变信仰以后的不拘礼节吗?
“我已经请埃莱特拉小姐把圣毛罗输进了她的电脑,可是今天早上我还没见过她。”
“我想,她在楼下,埋在文件堆里。”维亚内洛解释道。
“那么,他的职业生涯怎么样?”布鲁内蒂问。
“除了成功还是成功。他是城里两家最大的建筑公司、两位市政顾问以及至少三家银行的代理人。”
“其中是不是有维罗纳银行?”
维亚内洛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往回翻了一页。“对。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原先并不知道。不过,那是马斯卡里工作的地方。”
“二加二等于四,不是吗?”维亚内洛问。
“政治上的关系呢?”布鲁内蒂问。
“不是有两个身为市政顾问的委托人吗?”维亚内洛的反问倒正好回答了布鲁内蒂的问题。
“那他的太太呢?”
“好像没什么人很了解她的事,可是似乎人人都相信她在家里独揽大权。”
“有孩子吗?”
“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建筑师,另一个是医生。”
“完美无缺的意大利家庭。”布鲁内蒂评论了一句,接着又问道,“那么克雷斯波呢?关于他你有什么发现?”
“您有没有看过从梅斯特雷送来的他的前科记录?”
“看过了。老一套。毒品。企图敲诈顾客。没有动武。没什么特别的。你有没有查到其他东西?”
“差不多。”维亚内洛答道,“他挨过两次揍,可是每次他都说不认识那个揍他的人。实际上,第二次,”维亚内洛翻了几页他面前的笔记本,一边说,“就在这儿。他说他‘遭窃贼袭击’。”
“‘袭击’?”
“报告里就是这么说的。我是照着原样抄下来的。”
“他肯定读了不少书,这位克雷斯波先生。”
“对他来说读得太多了,我敢说。”
“关于他你还查出什么东西来吗?他住的那个公寓的租售合同上写着谁的名字?”
“不知道。我会去查的。”
“再去瞧瞧埃莱特拉小姐能否查到‘道德联盟’,或者圣毛罗,或者克雷斯波,或者马斯卡里的财务状况。什么报税表啦,银行结算单啦,还有贷款记录。这类资料是必备的。”
“她知道该怎么做的。”维亚内洛说,把这些—一记下来。“还有事吗?”
“没事了。你一得到什么消息,或者纳迪娅找到了哪位会员,就马上告诉我。”
“是,长官。”维亚内洛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这事真是太好了,无与伦比。”
“你是什么意思?”
“纳迪娅对这件事已经来了兴趣。这些年来,她是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每当我干活干得晚,或者周末有工作的时候,她就会不高兴。可是她一旦尝到了其中的滋味,便像个大侦探一样忙得不亦乐乎。您真该听听她打的那些电话。她什么话都有法子从别人嘴里套出来。我们不雇编外职员实在是太糟糕了。”
第十七章
如果布鲁内蒂抓紧时间,他就能赶在维罗纳银行关门之前赶到那里。这个假设成立的条件是:这么一家在二楼办公且看上去根本就无处发挥银行公用事业功能的分行,能花心思去遵守规定的上下班时间。他在十二点二十分赶到那儿,发现楼下的大门已经关上,便按响了紧挨在写着银行名字的那块普普通通的铜板旁边的门铃。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他发现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上星期六下午跟老太太一起站过的那条小走廊里。
走上楼梯,他看到这家分行的门已经关上了,便按响了边上的另外一只门铃。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接着门被一个高个子金发男人打开,此人显然不是他在星期六下午看着下楼的那位。
布鲁内蒂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察证,往他面前一亮。“早上好,我是威尼斯警察局的圭多·布鲁内蒂警长。我想跟拉瓦内洛先生谈谈。”
“请等一会儿。”那男人一边说一边迅速关上门,动作快得让布鲁内蒂根本没时间制止他。至少过了整整一分钟,门才被重新打开,这次开门的是另外一个人,既不是高个子,又没有金头发,但也不是布鲁内蒂在楼梯上看见过的那个男人。“什么事?”他问布鲁内蒂,好像先前那个人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我想找拉瓦内洛先生谈谈。”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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