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猫和老鼠哪个个儿大。”他顿了一下。
“那么,如果我跟你谈呢?”马尔法蒂终于问道。
“那我就会建议法官对这一点加以考虑。”
“就这些?”
“就这些。’布鲁内蒂也一样憎恨那些杀害警察的人。
马尔法蒂只花了一点时间就作出了决定。“好吧,”他说,“可我希望能在记录上写是我主动交待的。我希望能这样写:你们刚把我逮捕,我就愿意向你们和盘托出。”
布鲁内蒂站起身。“我去找个秘书来、”他说,走到牢房门口。他向一个坐在过道尽头一张桌子边的小伙子示意,那人便拿着一台录音机和一本拍纸簿走进屋来。
他们准备好以后,布鲁内蒂说:“请说出你的名字、生日还有目前的住址。”
“姓马尔法蒂,叫彼得罗。一九六二年九月二十八日生。
住在卡斯特罗区二三一六号。”
如此这般谈了一个小时,马尔法蒂的嗓音始终像回答第一个问题时一样,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但他揭露的真相却是越听越令人恐怖。
最初的主意可能是拉瓦内洛的,也可能是圣毛罗的,马尔法蒂从来就没想过要去问一问。他们从卡普齐纳大街上的男人们那里知道了他的名字,便跟他联络,问他是否愿意每个月为他们收钱,并以一定比例的利润作为报酬。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只是对于他将得到多少比例还有一番迟疑。他们最终敲定为百分之十二,尽管为了把价钱抬到这么高,马尔法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经过了艰难的讨价还价。
为了提高自己的收入,马尔法蒂提议把联盟的某些合法收入用支票支付给那些由他选定的人。布鲁内蒂打断了马尔法蒂在说起这个计谋时那种荒唐的得意劲儿,问道:“这事马斯卡里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星期以前。他去找拉瓦内洛,告诉他账目出问题了。
他不清楚拉瓦内洛是知情者,还以为那是圣毛罗干的。傻瓜!”马尔法蒂轻蔑地吐了一口唾沫,“如果他愿意,他本来可以从他们那儿分到三分之一,轻而易举的三分之一。”他的眼睛在布鲁内蒂和秘书之间溜来溜去,希望他们能分享他的厌恶情绪。
“后来呢?”布鲁内蒂问,压制着自己的厌恶情绪。
“事发之前一星期,圣毛罗和拉瓦内洛到我这儿来。他们要我把他干掉,可我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就对他们说,我不干,除非他们一块儿干。我可不是傻瓜。”他又一次看了看另外两个人,想得到赞许。“你知道跟这种人打交道会怎么样。你替他们干了一件事,他们就再也不会放过你。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也搅到浑水里来。”
“在某种程度上。我告诉他们我会干,但他们得帮我做好准备。”
“他们让克雷斯波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听说他正在打听关于联盟出租公寓的情况,而自己就住在其中一套公寓里。
马斯卡里有那张名单,所以他可以核对。当马斯卡里告诉他当晚将动身前往西西里岛——这个我们事先是知道的——克雷斯波便说还要向他提供其他消息,提议他可以在去机场的路上顺便来一下。”
“后来呢?”
“他同意了。”
“事发时克雷斯波在那里吗?”
“哦,不,”马尔法蒂说,还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他是个娇滴滴的小杂种,不想跟这件事沾上边。所以他开溜了——没准早早地去轧马路了。而我们就等着马斯卡里。大约七点,他露了面。”
“后来怎么样?”
“我让他进来。他以为我是克雷斯波,没有理由不这么想嘛。我叫他坐下,说要给他一杯饮料,但他说他要赶飞机,时间很紧。我又问了一遍他想不想喝一杯饮料,他说不,我就说我想来一杯,然后绕到他后面,朝放着饮料的桌子走去。我就是在那时候干的。”
“你干什么了?”
“我打了他。”
“用什么?”
“一根铁棒。就是今天早上我拿的那一根。那玩意儿很不错。”
“你打了他几下?”
“只一下。我不想让克雷斯波的家具沾上血。我也不想杀了他。我想让他们来干。”
“他们干了?”
“我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干的。他们在卧室里。我把他们叫出来,然后我们把他拖进浴室。他那时还活着,我听到他在呻吟。”
“为什么在浴室?”
马尔法蒂的眼神表明,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高估了布鲁内蒂的智力。“那些血。”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见布鲁内蒂一言不发,马尔法蒂接着说,“我们把他放在地板上,然后找回去拿来铁棍。圣毛罗一直在说我们得把他的脸给毁掉——我们全盘都计划好了,把这些东西搅和在一起,就像个迷魂阵——还说他必须让人难以辨认,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改动银行案卷了。反正,他一直就在说我们得把他的脸给毁了,于是我就把棍子给了他,叫他自己来干,然后回到起居室里抽了一支烟。等我再回去,事情就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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