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是个侦探!懂得人的心理,告诉你,只有一个女人。”
“谁!”
“就是那个梅中娥。”
他这样说着。满脸的得意神色。
我感到吃惊。那个梅中娥原来做着王义的情妇,王义刚死不久、就迅速投进了他哥哥王恩的怀抱,金钱的魅力何其大焉!我抓住这条线索,紧紧追问:
“她在什么时候?怎样打听的?你怎样做的?”
“你是否盘问得太深入了?这已经涉及到个人的隐私了。好,这样说吧、既然你追问到这个情况,若不毫无保留地说完,你还真以为我和梅中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又会回到我谋害王义的老问题上去,认为我想占有王义的情妇而杀了王义。这样,梅中娥这个证人的证词也没有任何作用了。实说吧,中娥与我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一直认为中娥那个女人很漂亮,而且风流多情,能够得到她,肯定艳福不浅。我曾私下想过,兄弟王义真是有福,落个膘女人的风流名也值得。王义投水自尽以后,我为了找证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并且找到了她,她说的确在九龙潭口的岸边看见王义往下跳,这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不过,那天我并没有发现她对我有好感。过了几天,大概是四月二十一日,我又在村小学看到了她,她说要跟我到这老磨坊里来一趟,我当然欢迎,她到老磨坊后对我说,王义死了她很难过,世上再也找不到那样多情的男人了。然后,她用心地盯着我看,是看我长得如何,还是想得到我的同情,我不得而知。只是被她的美貌多情打动了心,也就试探说,我没有女人了,很寂寞,恨不能有她那样的漂亮女人在身边。她多情地看着我笑,却不肯回答是否愿意与我偷偷地爱上一回。过了一会儿,扯了些家常白话,她就问我能继承多少财产,以后打算怎么办?在漂亮女人面前,我一时多情,而且冲动,禁不住想用财富打动她的心,这样,我就向她炫耀父亲的来电来信,有一封信还让她拿走了,她说,要把我父亲的信给她娘家人看看,让她父母知道,女儿交上了一个有钱的男子汉。”
“后来呢?你们做了那个事了?”
“这就别问了。你自己判断得了。”他例开大嘴只笑,流露自豪而又惬意的神色:“可想而知的嘛!可想而知的嘛!哈哈!”
“那天以后,你是否与她有了更深入的来往!结局会怎样!”
“结局怎样难以说定,要看事情的发展。我仅仅知道,我从内心是喜欢她的,她也已经与杨清明闹离婚了。”
“这是真的?”我不由得十分惊讶。这个与自己的丈夫没有真情,常常与野男人约会欢爱的人,在野男人死去之后本该回心转意,回至丈夫的怀抱,为何与丈夫彻底决裂?难道王义死去一个月之后,就真心爱上了野男人的胞兄王恩?其感情的转移何其速也!
“是真的!到时候请你喝我的喜酒!”王恩真诚而又坦率地叫道。
“你真是艳福不浅!可是,我要忠告你,别再给犯罪分子谋取你的金钱的行为创造机会。”听完王恩的叙述,我感到自己以往的种种设想被粉碎了,但是,原有的怀疑并未完全消除,新的疑点又在产生。我不甘心失败。我必须会一会那位据说漂亮而且风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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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流少妇
这个女人与王恩的关系中可能有我需要的东西。
少妇打扮得花枝招展独入深山,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一
“老弟,你把我引人了一座迷宫!”陈功叫道:“别打住,快说一下去,下一步该关注那个老磨坊和那个女人了。”“我是那样做的。你听我说。”
我决定把那老磨坊作为守候目标。在与王恩谈话之后,我提出参观一下磨坊的要求,王恩没在意,让我独个儿到了那间底层屋子,屋里的大转盘寂寞地接待我的欣赏,一个小小的尽是油腻的竹制油筒搁在上面。屋子的外壁是小山竹、草和泥糊成的篱;开了木门便可俯视一堵光溜溜的高达六米左右的悬崖峭壁,悬崖下边荡漾着潺潺的九龙潭水。在门边的屋角里,我发现一堆圈着的长蛇似的篾绳,是拴木排用的。我突然有了灵感,将这篾绳的一端拴在门边的本柱上,另一端垂下悬崖,为以后的夜间侦查、守候活动安排一条进出磨坊的索道。
我不能准确地判断某个夜晚会有所发现,但我希望那个女人再次与王恩幽会。我做了这些准备工作之后,趁时间尚早,及时离开了磨坊到海中娥娘家所在地黄龙坡村走了一趟,通过与人闲扯,了解到梅中娥的确与其男人去了乡政府,说是办理离婚手续。我估计夜晚到来的时候,在磨坊里会有一个新的发现,
我很快熬到了天黑。夏夜的山溪,凉风习习,月色笼罩着沙洲、芦苇和熠熠闪光的溪水,萤火虫在幽暗处飞舞着,在腐草堆中栖息着、寻觅着,闪烁茁它们的小灯。我悄然来到九龙潭边,将衣服脱光了塞进一个塑料小包。然后带着这个小包涉入水中,不过两分钟功夫,游到了磨坊外侧的悬崖之下。我好担心那篾绳被王恩发现后收了回去。借着月光一看,还好,那篾绳像一根长蛇从悬崖上爬伸下来。真是谢天谢地,王恩根本没有察觉我对他的关注。我爬绳而上,钻进那间最底层的屋子,穿好衣服等待着我的新发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摸八点左右,二楼上传来手杖拄地的笃笃之声,直响到那间卧室的木床边去,接着是“咔嚓”一声,有人拉了电灯的开关,从楼梯口透下来的一片光辉候忽消失,黑暗充斥着整个屋子。我判断是老妇人秀芝耐不住寂寞,上床休息去了,于是,我蹑手蹑脚地摸上了楼梯,来到二楼,在黑暗中摸索着那个圆形的碾饼,顾着石槽走了大半个圆圈,到了屋子的另一例,寻到了连接三楼的楼梯,蹲在楼梯之下,盯着三楼门经里挤出来的一线灯光,倾听着三楼的动静,在个把小时内不敢动弹。一大群凶恶的长脚蚊在我身子周围疯狂地飞舞着、叫嚣着,一刻不停地用利嘴向我的脑袋和四肢发起轮番进攻,那难以忍受的嗡嗡之声使我心烦意乱,差一点让我恼怒起来。正这时,忽然听得有人敲门,王恩也企盼着这种声音,急忙下楼,到他母亲床头拉亮了电灯,将二楼厨房那道木门打开,引进一个女人,笑嘻嘻地手拉手,登上楼梯,到三楼上去了,二楼的电灯也随之熄灭。我屏住气息,用衣袖拂了一下从楼梯上掉下来的落在我头上的粉尘,摸索着爬上楼去。那三楼入口的木门已经开了,屋内的电灯还亮着,从门缝里望去,那王恩把女人搂在胸前死死地吻着,好一会,那女人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在一把木椅上,灯光在她头前的上方照耀着,她的脸面正对着楼梯口的木门,我的眼睛离她不过三米。这时,我才发现那女人上穿一件粉红的细软绒线背心,下穿一件西式灰色裤,年纪不过三十出头,虽然说不上十分俊俏,却也有动人的姿色,容光焕发的紫檀色的长脸之,黛眉飘向鬓角。眼梢巧妙地上扬,大而斜长的眼睛,眼黑如漆,荡漾着汪汪秋水,似乎要流光溢彩一般;脸腮的弧线柔和而又生动,饱满的鼻翼下微微噘着一张唇线分明、人中深刻的嘴唇,生成一副吻接恋情的模样。特别是那灯光投射在她胸前,在高高耸起的乳峰下面形成了两个硕长的黑影。不用说,她就是那个梅中娥了。我真难以相信,在家乡的大山深处,会有这样一位风韵流动的女人。更难想象她怎么没有嫁给一个英俊的男人,也许是年轻时就失了贞操坏了名声,才嫁给那个裁缝杨清明吧。但是,即使名声不好,她也知道自己能够占有一个或几个标致的男人,怎么会先后爱上小眼睛、塌鼻梁、豁唇宽脸的王义兄弟呢?也许真如王恩所说,她需要的是肌体强健、性欲强烈的男人和金钱。我正在惊疑,忽听王恩发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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