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谜案_谭显章【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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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顺哥,别见怪,俺现在弄明白了,你不会干这缺德事。当初,小玉只用手势朝我比划,我猜那手势是指你,就带着她到你屋里去认人,她见了你摇头晃脑,我就知道这事怪不上你了。”

  “差一点让你们冤枉了!”

  “喂,别闹意见了。请告诉我,小玉遭到不幸以后,除了做手势,还有什么表现?”我让汪德顺到一边去坐着,面对着许明年。意思是此刻只我与她说话。

  “她还能做什么?哭呀,闹呀,跳的,谁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有时站在门口打望,见到男人就伊呀伊呀地叫唤,真丢人哪!”

  “她不是喜欢画画么?那次遇上坏人以后,她没有画过什么吗?”

  “哦,对了。她是画过一些画,可是那些没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她遇上了坏人。坏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儿,她的画上面看不清。”

  “那些画还在吗?”

  “我怎能保存那些画?都是让我女儿出丑的事儿,我早把它毁了!”

  “您能回忆一个那上面画了些什么吗?”

  “让我想想吧!”她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记得那天她捞虾子回来,虾包弄丢了,虾篓也没了,上衣被撕乱了,脸上挂着泪,裤子上红红的一大片,胸部上留有被人抓过的印子。晚上,我检查她的衣裤,知道是被人强奸了。于是就用手势追问那个坏蛋,可她只是打手势。还老是哭,好久,她见我弄不明白,就用一支铅笔画画,记得她画了四张,第一张画的是一条小溪的岩边一个洞,像个岩屋;第二张是那岩屋里有一个男人,粗眉毛,鼓鼓眼,大鼻子,大嘴唇;第三张画的是那男人与一个女人撕扯打架的模样,男人拉扯着女人的衣服;第四张画的是那男人把女人按倒在地。就这些。”

  “你没有看出那画上面的男人像谁吗?”

  “哪里看得明白?她画的人像都不规则,连她自己都画得像个丑八怪,只是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而已,哪能用画作证据认人呢?

  “那么您知道这九龙溪边有多少岩洞?小玉是在哪个岩洞中遇上坏人的?”

  “这溪边的岩洞少说也有十多个,比较大些的岩屋就是你们到我家来经过的那个洞,叫‘老岩屋’,我和她父亲让小玉引到那岩屋内去过,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小玉却在那里比比划划、指指点点。在离岩屋十多丈远的溪边上,我们发现了小玉丢在那里的虾笆和虾篓,看样子,她是在那里遇上了坏人的。”

  我吃了一惊,原来我经过的那个大岩屋竟是小玉遭人强暴所在。难怪小玉疯疯癫癫地跑到那里,她重返大石屋,究竟是因为当初的仇恨转化成了恋情,还是因为痛恨有加,要到那里去撞上那个坏人寻机复仇呢?她虽然疯了,但留在记忆里的情形可能会偶尔重现。想到这里我心中十分不安:这样的大案竟然被她父母隐瞒了这么长时间,酿成了受害人的严重悲剧。我有些愤愤然,责怪着本村治保主任“不理朝政”,也埋怨这糊涂的母亲昏庸怯懦,于是,我突然淡薄了对梅中娥的兴趣,很想在这强奸案的侦破上面创造功绩。

  我提议到小玉的闺房内看看。

  小玉的闺房原来就是那间被捅破了油毡窗户的屋子。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仅一张床、两张木椅、一个梳妆台。一个柜子丽已。四面墙上果然贴了许多大小不一、杂乱无章、形态不甚规则的画,大半是一些花草,虽然线条比较清晰,但是着色很不到家,花花绿绿的一片,有些画的是小鱼小虾,还有几张画的是松树,树上有乌,一个圆圆的太阳挂在天空,只是没有发现关于男人强暴的画面。我叹惋不止。

  “犯罪现场早已被破坏无遗,罪犯的相貌特征、生理特点也无从知晓,受害人又哑又疯,要侦破此案难度大啊!需要你们做父母的要密切配合。”

  “我盼望政府为我女儿解脱苦难,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我建议您先把女儿送到县里的精神病医院治疗一段时间,等她恢复常态以后,再送她学画人像。我需要她的记忆和画来帮忙。”

  “可我家穷得叮当响,大女儿秀云正在读大学,学费都是借亲戚的,哪有钱为小玉治病?”

  这倒是个实际问题。我沉吟良久,从衣袋里掏出四百元钱送到女主人面前:

  “大婶,这钱给您,先让小玉住进医院,然后我替您向政府写个报告,解决医药费问题。”。

  许明年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突然双膝下跪,趴下身子磕了三个头:“您真是修福积德的大好人,我来世变牛变马报答您。”说着,她又哭泣起来。

  “别哭,别哭,快找小玉回来,明天就送医院,如果精神病医院不收,可以到县公安局去开个证明,这个容易办到。您放心,我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县公安局的老侦探多得很,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罪犯找出来,把他送上刑场!”

  就这样,我和老光棍离开了许明年的青砖瓦屋。临走,我顺便问了胡兴保的下落,许明年告诉我,他早在四月底或是五月初就外出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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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智赴“鸿门宴”

  他穿着一套铁青色金利来西服,系着一条绿色领带。拿着猩红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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