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该就是这种情形,王益德也是一样。”韩冷说,“中心医院的总值班室,在楼层的尽头,靠近楼梯。凶手应该一直守候在楼梯拐角,待王益德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值班室开门进屋时,突施杀手。”
“从法医的专业上讲,勒死这种方式对被害人来说会有什么感觉?”韩冷仍然摆着姿势问道。
“勒死在法医学上也可以称为绞死。被勒者因为勒索压迫颈项部血管、神经和呼吸道,而造成呼吸和血液循环障碍,最终导致死亡。从目前的两起案子看,凶手的勒索分别勒在死者的呼吸道和颈部血管上。而勒在这两个部位对被勒者来说,其意识丧失较慢,窒息过程较长,死亡较迟缓。不知道这是凶手的本意还是碰巧,如果凶手本意就是想要让被勒者慢慢的感受死亡,那也太残忍了。”林欢不敢想还有这样冷酷、专业的凶手。
韩冷点点头,林欢的解释大致印证了他的一些判断,这是凶手有意识选择的一种行凶方式。“我用皮带勒着你,感觉着你生命体征的流失。你的心跳从慢到块到渐渐停止,我都能真切的感受到。我想让你人知道,如果我不停的用力,你很块就会死去;如果我稍微松懈一点,你就能苟延残喘。可以说此刻时刻,你的生与死,以及存活在这世上的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我的一双手。所以说,勒死所带来的是一种……”
“掌控他人的快感,对吗!”林欢抢着说。
“对。”韩冷应着林欢的话,走向客厅的中央,指着标记尸体位置的白色标记线,“接下来凶手将于梅弄到这里开始除去她的衣物。”
“你认为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林欢问。
“一般情况下,让被害人赤身裸体的呈现,主要有两种动机——性和羞辱,但本案我觉得两者都不是。于梅并没有被性侵犯过,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凶手没有性交能力,不过这种情况对具有变态心理的凶手来说,通常都会以手淫或者虐尸来替代性交,现场的证据没有显示出这两种情况。再者说,两起案件中被害人一男一女都被脱光了衣服,显然说明了脱衣的动机和性无关。至于为什么不是羞辱死者,那就要先来说说整理衣物的环节。这个环节可能有两种顺序:第一种是凶手在脱掉于梅的衣物之后,紧接着便开始整理;另一种是在最后清理现场时。我比较倾向于第一种,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也许你说的对,验尸报告我提到过,于梅和王益德被捆绑是发生在他们停止呼吸数分钟之后,而脱衣和将她的身体摆成跪着的姿势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整理衣物发生在这两个环节中间是非常有可能的。”林欢对韩冷的直觉非常认可。
“在以往的案例中,曾经出现过凶手杀人之后,用衣物蒙上了死者的眼睛和头,或者用衣服盖住死者的身体。前者意味着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或者他想把死者幻想成某人;后者代表凶手作案后内疚与懊悔的情绪。起初当于梅案发生时,我也把这种行为解读成凶手杀人之后内心的悔意。但随着王益德案的发生,并且凶手作了同样的举动,这就推翻我开始的想法。内疚和后悔是一种随性而发,它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整理衣物也是事先设计好的,是仪式的一个部分。我觉的它好像是一种……”韩冷迟疑着,把目光投向远处。
“是一种什么?”林欢跟着问道。
韩冷收回目光,“好像是一种尊重,对生命的尊重。”
“那么回过头我们再来说‘脱衣’,”韩冷继续说道,“如果说凶手杀人后,将其赤身裸体的呈现是企图羞辱,说明凶手对其恨之入骨,那么不管整理衣物意味着内疚、懊悔、还是尊重,总之这两种行为是矛盾的。所以‘脱衣’也不是羞辱,很可能与‘整理衣物’一样,是仪式的环节,有一定的意味。”
“那捆绑、摆弄尸体和割掉舌头又意味着什么?”林欢问道。
“先说捆绑吧,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在于梅死后还要捆住她?”韩冷反问道。
“会不会是因为他并不确定于梅已经完全死亡,怕出意外,所以才把她绑起来。”
“有这种可能,不过你看看照片,”韩冷指着捆绑于梅以及王益德的照片,“凶手捆绑两个被害人的手法非常简单,就是把绳子在身上绕几圈,然后在背后系了个八字扣,我们俗称为活扣。这种扣非常好解,即使在背后也不难解开。所以我觉得捆绑好像并不是为了束缚死者,可能凶手赋予了它一定的意义。”
“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有印象,验尸时我也发现绳子捆的并不紧,好像只是象征性的捆了几下,只是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这个我现在还回答不了你。”
“那就往下说吧。”
“嗯。”韩冷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下面就剩下跪着和割舍两个环节。这两个环节看起来比较好理解,但也最能反应凶手的心理状态,所以我把它们放在最后。很明显跪着意味审判,而割舍意味着惩罚。这是从表面上的解读,但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凶手,那么这两个环节的行为映射出他怎样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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