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诉苦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沈军的心中,村子里那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师长愿意当做不知道,光这一点足以让自己感激涕零,一直都觉得此生无以报答,现在却又帮不了师长,自己对师长的亏欠何止一星半点,心中的愧疚让沈军低下了头,他都不敢去正视师长的眼神。这一切被一封文件打断了,师长看了看封面便漏出极其重视的神情,示意沈军回避,正愁着无法下台的沈军马上离开了。看着沈军离开时失落的背影,师长便知以沈军的性子必定会加把劲查找线索的,那颗不安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下,他把那份文件扔在一边,又开始看案发现场遗留的东西,努力的猜测那些无声的语言。
从师长那里出来的沈军内心却是万分沉重,他本能的将这一切当做了自己的事情,同样心情沉重的还有村长,在村长心中敢如此放肆杀害边防士兵的人除了李天虎以外,整个庆林市不会有第二个人,可现在李天虎却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捕,可见李天虎与此事无关,那这件事情又会是谁干的呢?
☆、调查中
想着想着,村长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侵袭全身,他想到了一股比李天虎还可怕的势力,那是一群连政府都不一定能搞的定的人——境外间谍,记得很久以前,那时候还是他亲自走货到苏联时在“幽灵公路”上遇到过这群人,他们同样利用那条不为人知的‘幽灵公路’走私、偷渡进出边境,当时由于知道自己所做所为也摆不上台面,虽然知道对方身份却不敢干预他们的行动,双方像是达成一种默契‘你不给我找麻烦,我也就不给你找不痛快,互不干涉对方’,村长以为这样便可相安无事。
直到一天火车站发生了恐怖袭击,整个火车站台、周边商城在连续的爆炸中化为灰烬,紧随其后的街头巷战中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他的妻子和当是赶集的不少乡亲们都未能幸免。而父亲在报纸上看到了嫌疑人的画像时便知是他在‘幽灵公路’上遇到的群人,直到那时他意识到那群人有多么可怕。可哪怕是这样,父亲也只是叮嘱乡亲们要小心一路上遇到的那群人,从没有想过其他事情,没有想过给自己的妻子、遇害的乡亲们讨回一个公道。因为害怕,怕自己走私的事情曝光,更害怕会被他们报复。
因为自己的害怕,项阳在对母亲遇害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自责中早熟,早早承担起了不属于他的责任;那群人在这次恐怖袭击后全身而退,极有可能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再次制造一出惨剧。如果现在的情况真是如此,那么必定有人走过那条‘幽灵公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的真假,村长想找人重走了一遍那条偷渡出境的“幽灵公路”,哪怕大雪可以覆盖足迹,但不可能湮灭一切痕迹,只要看看那条路上是否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便可知晓真相。原本村长想叫沈军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去看看,因为沈军看到了,政府的人也就会知道,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无论如何沈军都会去,便只把儿子叫了过来,跟儿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项阳什么也没问的答应了,原来项阳只是在盯着莹莹,却忽略了另外一个方面。就说了一句:“为了不让人起疑,我今晚以去市里找晨晨的名义偷偷去吧!”父亲听到这话,呆呆的思虑片刻后说到:“无论什么理由,你这次去一定会被沈军或者其他的士兵跟踪。”又突然笑着鼓励儿子道:“不过你别担心,他们至少在还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情前不会伤害你,反而会保护你。”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父亲补充说道:“如果有人问的话你就说是去打鱼。”
“是打白鱼吗?”项阳嗤然一笑后便出去了,他并不能理解父亲的这份担心,因为项阳相信沈军,也相信他的同伴必定是和他一样的人。从父亲的屋内出来后,项阳就开始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给马套上雪橇,而这被沈军看在眼里,他很快用BB机通知了李师长说道:“项阳今夜外出有异动,派人跟进。”李师长看到这个消息,便觉得有大鱼要上钩了,马上安排下去了。
晚饭时项阳特意多蒸了些馒头,想留给父亲明天吃的,却不想父亲在临走时硬是塞给了自己,以防被大雪困住时有食物充饥,在项阳出门前父亲突然叫了他一声,以为还有什么事情的项阳猛的一回头,傻傻的看着父亲,父亲不知以什么话搪塞过去,便回之淡淡的一笑,嘱咐项阳道:“小心点啊!”项阳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被丢在后面的父亲盯着儿子走出去的背影,不禁开始害怕、恐惧,感到了一阵浸透骨髓的寒冷,这样的感觉只在十多年前自己得知那群人真实身份的时候出现过。他和上次一样不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不知道儿子今晚会经历什么?沈军和他背后的人会看到什么?他害怕、害怕那个结果,但又渴望能够证实自己的猜想。焦虑和不安不停的摧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被恐惧折磨的父亲无法入睡便在村中漫无目的走着,以往父亲心里感觉难受时就会在村里瞎逛,看到村里的变化,父亲心中会有一种满足感,这释放了许多的酸苦,想到乡亲们以前贫困潦倒的生活,而现在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不再苦饥寒,父亲感觉自己的一辈子算是值了。也支撑着父亲继续做下去。不过这份不安是远方的儿子所不能理解的,他知道父亲的一生一直都在恐惧中度过不过,而且恐惧的东西有很多,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甚至有时候都在杞人忧天,不过事实证明很多时候父亲是对的,他们本来就生活在豺狼虎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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