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奔驰的项阳很快赶到了那条越境道路的必经之处——雪峰口,那是两山间一天狭长的小路,两边被高山环绕的地形,使得雪峰口成为走过这一段距离的首选,渐渐的成为了必经之路。如果真的有人通过这条路偷渡越境,那必然会在这里留下痕迹,明白这一点的项阳停了下来,把雪橇栓在一边,自己一个人带着火把走路前进,一路上雪被碾压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凭着对这一路的熟悉,项阳注意到了雪地里有两条下凹的痕迹,约有五寸宽,两条痕迹很直相隔距离几乎不变,这只有可能是车辆驶过的车痕,而从这两条痕迹快要被淹没的程度上来看,是几天前留下的。顺着残留的车痕,项阳找到了一个他以前走货是曾休息过的山洞,在山洞里发现了人的痕迹,烧剩的灰烬、遗弃的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和苏联做过很多次生意的项阳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苏联货。再结合父亲曾跟自己说过的话,项阳心中已明白十之八九,便拿着火把、骑着雪橇离开了。黑夜中的星星之火总是格外醒目,让一路跟踪而来的侦察兵没有跟丢,他们在项阳走了以后很快便到了那个山洞,而这几个专业的侦察兵凭借他们专业知识和经验获得了更多的信息,项阳只是知道有人来过,他们则是根据食品包装袋的数量推算出了有六个人来过,而痕迹被雪覆盖的程度则说明经过这里的时间正好是那天的中午。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项阳便回来了,一宿没睡的父亲看到儿子回来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轻松下来了,但高兴之于也不忘询问儿子昨夜调查的结果,但儿子肯定的答复后,父亲顿时觉得严寒浸透了浑身,他便已经知道那件事情时谁干的了,同时项飞发现李天虎走私的那些军火怕也和这群人脱不了关系。
不过一想到现在还有其他人也在查这事,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抗争,父亲心中稍稍欣慰了一点。只要藏在这群人中间,把自己的意思变成大家的意思,民意哪怕错了,自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毕竟法不责众。父亲现在便想着如何让李师长知道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允许他们像十年前一样为所欲为,但下一步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项晨在大学里面也没闲着,他去了莹莹曾经所在的学院,作为曾经以文化交流的名义出国的学生,莹莹还被当做典型和其他优秀毕业生一样向学院的学生宣传,只不过和他们相比较而言,莹莹确实没什么值得令人称赞的,既没有独自完成过医疗手术,又没有发表过什么研究成果。这完全出乎项晨的意料。而当天晚上用BB机告诉哥哥时,也着实吓了哥哥一跳,他还不知道自己村子里面还有人有过这样光荣的事迹。
而就在这几天内,李天虎被抓的消息就传开了,连在卫生室工作的莹莹也从来治感冒的大妈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是一惊,差点被一旁侃大山的大妈给吓到,她真的不相信在林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李天虎就这么倒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向项阳打听这件事情的真假。
给大妈配好药后,莹莹披上红色的大棉袄,和母亲打一声招呼以后便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项阳给父亲预定的药酒就往项阳家里走去了,莹莹知道在寒冬腊月时节,地里的活也都干完了,项阳肯定也在家里耗农闲。
整个村庄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不过好在村子里安排了乡亲们轮流扫雪,道路还算好走,只是北风不停的在吹,莹莹迎着呼啸而来的大风前行,好像这风在极力的阻止莹莹的步伐。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项阳的家里。看到他们家院子的大门紧闭,好像是要将大风挡在门外似的,莹莹见此状便先敲门,敲了几声之后却没人应。
屋内的炉火烧的很旺,坐在炕上的父亲和沈军在下棋,他们两的的心思都在棋盘上,根本就没注意到门外的敲门声,而就在院子里劈柴的项阳虽然听到了声响,但以为是敲的别家门,也没去搭理,直到莹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项阳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找自己啊,才放下斧头去开了门。莹莹看到项阳出来后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直爽的项阳先开了口问道:“这大雪天的你有什么事情吗?”
莹莹吞吞吐吐的说了句:“这个、那个,我想问你个事。”然后很自然的抓了抓头发说道:“这是泡了两个月的药酒,你上次说要,正好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项阳一听是这事,刚刚被莹莹吞吞吐吐的话提起来的好奇心瞬间烟消云散了,在感激莹莹之于也觉得她是在大题小做,便回话道:“哈!就这事啊!多谢了。”说完便拿过了莹莹手中的瓶子正打算往回走,却在这时被莹莹叫住了,仍然是吞吞吐吐的说道:“你能陪我走走吗?顺便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项阳一听这话马上反应过来莹莹这次造访不光送药酒那么简单,但他并没有拒绝莹莹的要求,也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个女人、了解一下那件事,于是便回了一句说:“好啊!我先把它放进去。”
项阳的速度很快,药酒顺手甩到桌上,冲着父亲喊了句:“爸,我出去一下。”心思全在棋局上的父亲抽了个空点了点头后项阳才披了件灰色的大衣出来了。一路上项阳很自然的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莹莹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搓着,他们俩什么都没说,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散步,偶尔还有几个乡亲们和项阳打招呼,项阳也礼貌的回了几声,但莹莹却一直低头不语,她的心思全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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