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笑了:“你怀疑我?”
“你说呢?”暴风雪打在时骏的背上,让他的脸色更寒几分,“你给我记住,都别在我面前玩花样。”
“不管你信不信,今晚的事与我无关。”
“你觉得我像傻逼?”
“你是傻逼那我是什么?”
“你什么都不是。”
闻言,卫君缓缓地抬起手抓住了时骏的手腕。他的眼睛因为风雪而无法全部睁开,半眯着的眼瞧着时骏,他笑道:“你的心跳很平缓,没有过速。你的瞳孔也没有瞬间紧缩放大,说明你的心态非常平和。你不用对我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
是的。在盘问证词的时候,你握住我的手腕测试我的心跳;你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观察我瞳孔的变化。时骏,你我棋逢敌手,游戏才会精彩纷呈。
时骏并没有在意被对方看穿,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我不介意再把你送进去。”
卫君耸耸肩,笑眯眯地说:“既然我是你的头号嫌疑人,就不方便跟着你调查线索了。你忙着,我先回去。”说罢,真的转身回去。
时骏郁闷地长嘘一声,待回头一瞧,妈的,三辆车的十二个轮胎都被扎破了。
摸出口袋里的相机,时骏拍下车子周围的情况。因为暴风雪的原因,脚印已经全部被覆盖。他足足转了三四圈,才在车体下发现半枚仅存的足迹。
娱乐室里。
丧妻之痛让王子奇昏厥过去,刚回来的卫君和慕容唐只好把他安置在沙发上。何菲雅面无血色地靠着慕容唐,她刻意背对着陈列柜,生怕再瞧见于岚的尸体。慕容唐轻声地安抚着妻子,声音却发抖。相较于夫妻俩的惧怕紧张,卫君则是紧紧盯着于岚的尸体,一脸的狐疑。
范文不停地拨打报警电话,因为下雪和线路原因,信号并不好。他烦躁地按着座机按键,并追问院子里的车能否使用。
卫君没有回答范文,他似独自沉思而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七八分钟的时间,是谁杀了于岚?”
“一定是外面的人。”慕容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卫君问:“你们俩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于岚了吗?”
“当然。”慕容唐说,“我是看着王子奇和于岚一起进了房间的。啊,我、我好像没看到范先生。”
范文的手几乎要戳坏了那部电话,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卫君开始思考三楼房间的安排:慕容唐夫妇住在左边走廊正数第二个房间;王子奇夫妇住在正数第三个房间;范文一个人住在右边走廊正数的第一个房间。按理说,两对夫妻是可以看到范文以及他的房间。
回到一楼大厅后,时骏迫不及待地观察相机里的半个足迹,并拿起所有人的鞋进行比对。结果,全都不符合。时骏留了个心眼儿,把玄关的脚印和鞋子都拍了照之后,将地面擦得干干净净。等到他去到二楼的娱乐室,刚好遇上范文对着座机电话大声吼叫。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这里发生杀人案了!尸体就在我们眼前!就因为下点雪不来了?我不听你们的解释,浑蛋,白养了你们!”
范文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开嘴炮,“都是废物!不过就是下点雪,居然说无法上山。要等到天亮雪停了才能出警。”
既然警方暂时无法赶到,时骏就成了其他人眼中的救星。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时骏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车子无法使用的坏消息。
何菲雅第一个失去了理智,她紧抓着慕容唐的手臂,大声叫嚷:“怎么办?我们真的走不了吗?”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时骏大吼了一声,镇住了激动的女人、不知所措的男人,“听我说。只要我们待在一起,就能保证生命安全。等雪停了,天亮了,就可以下山。”
众人不再言语,娱乐室里压抑的气氛更加浓厚。这时,时骏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王子奇:“他怎么了?”
卫君说:“昏了。”
丧妻之痛,情有可原。时骏拍拍手,引起清醒者的注意:“现在找条大一点的被单把尸体盖起来。”言罢,他看着卫君,“我要根长一点的绳子。没有绳子你可以给我一张床单。我还需要一副手套,如果你能找到一点面粉就更好了。”
卫君的笑意在嘴角一闪而过:“没问题,还有其他需要吗?”
“有。把那个老头叫来。”时骏说。
卫君出去之后,时骏查看了一下王子奇的情况,随后,开始一边着手勘察现场,一边问相互依偎的夫妻俩。
“你们回到二楼之后都干了什么?”
慕容唐说:“我们和王子奇夫妇一同去了三楼,我们各自进入房间。菲雅去洗澡,我出去抽烟。”
时骏正在检查尸体的脚,是室内拖鞋,鞋底很干净。看到死者长款睡袍里面的睡裙,时骏微微蹙眉,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慕容唐说:“菲雅很讨厌烟味儿,我怕她洗完澡出来会闻到,就去三楼的小客厅吸烟。我刚出门就看到王子奇,我们搭伴在小客厅抽了烟。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卫君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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