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骏站起身端看陈列柜。他看得随意,顺嘴问道:“何菲雅,当时你在哪里?”
何菲雅在慕容唐怀里抽抽噎噎地说:“在房间里啊。我也听见了卫君的叫声,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慕容和王子奇。”
时骏回头朝着何菲雅淡淡一笑:“我从一楼跑上来,当时范文跑在最前面,紧跟着就是你,然后是你的丈夫,最后一个是王子奇。”
慕容唐夫妻俩纳闷地互看了一眼,懵懂地点点头。慕容唐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说说而已。”时骏收回目光,转回头去继续瞧看陈列柜。
陈列柜足有三米高,两米宽,从上至下共五层。两扇厚厚的磨砂玻璃门把里面精致昂贵的陈列品蒙上一层模糊的面纱。时骏试着打开柜门,发现柜门上有锁。他将装有手稿的盒子拿下来,确定手稿还在。
卫君拿着时骏要的东西回来,时骏把盒子递给他:“锁到柜子里,保险点。”
在卫君放盒子进陈列柜的时候,时骏让范文帮忙,用椅子做支点拉起绳子,将陈列柜和尸体圈了起来,并用面粉在绳子里面的地面上均匀地撒了一层。
做完这些,卫君叫上范文出去找赵伯,时骏留下来,拍醒了王子奇。
王子奇在一声悲怆的哭喊声中醒来。
时骏赶紧拦住他要冲到尸体前的势头:“冷静一下王先生,你这样做是破坏现场。想抓住杀了你老婆的人吗?想的话就听我的,回答我的问题。”
时骏抓着王子奇的手很用力,王子奇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由着时骏把他推回到椅子上。
“说说,你们上了三楼之后的事。”
王子奇的神智有些恍惚,想了片刻,才说:“我跟阿岚比较习惯晚睡。因为时间还早,我想下楼拿瓶红酒。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慕容,听他说要抽根烟,我的烟瘾也犯了,一起去了小客厅。我们俩抽完烟,听见卫君的喊声。”
“过程呢?”时骏没头没脑地问。
“那点时间里我跟慕容随便聊了点股市的话题。”
闻言,时骏笑了。他说:“王先生,我是问你在抽烟的过程中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比方说:开门、脚步声。”
王子奇想了想,边摇头,边看向慕容唐,对方马上跟着摇头,一致表示并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时骏的询问告一段落。去找老头儿的卫君和范文赶了回来。
卫君的脸色很难看:“我没找到赵伯。”
时骏在范文即将开口大骂的时候,挑起眉,打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看门人不简单。我说,那老头哪来的?”
“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多年,是我父亲那辈的人。这片别墅区是我们家的产业,从上市到今天,赵伯一直在这。”
时骏咂咂嘴,故作认真分析的模样:“其实,你是想告诉我‘赵伯不会杀人,你信得过他’?”
卫君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了时骏的猜测。然而其他人并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范文第一个质问卫君:“这里只有那老头一个外人。于岚被杀的时候我们在三楼,你跟时骏在二楼,咱们不可能杀于岚。只有那个老头最有可能!”
范文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声援,慕容夫妇只是冷眼看着。
“范先生,你别急。”时骏面带微笑,“来,跟我说说,你上楼之后都做了什么,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范文似乎很愿意跟时骏交流,他认真地说:“我是最后一个上楼的,直接回的房间,准备看看书再洗澡睡觉。我刚看了没多一会儿就听见卫君的叫声,在那之前我什么都没听见。卫君的叫声很吓人,我跑出去之后就看到另三个人。”
“顺序。”
“什么顺序?”范文不解地看着时骏。
“你看到他们谁在前,谁在后?”
“慕容在最前面,他妻子、王子奇在慕容身边。”
“你们说话了吗?”
“说了。我们几乎同时说话,都在问出了什么事。”
“谁先说的?”
“不记得了,好像是一起说的。乱七八糟,反正是同一个问题。”
“他们的房门开着吗?”
“开着吧。哦,慕容的房间门开着,王子奇房间的门没开。”
一连串的提问,回答好像机关枪似的嗒嗒嗒一句紧跟着一句。时骏连喘气的机会都没留给范文,继续紧问:“出门的时候看见谁在第一位?”
“慕容的妻子。”
“你们说了什么?”
“卫君,他出了什么事?”
“他们的房门开着吗?”
“没开。不,慕容房门开着,王子奇的没开。”
“你回到房间后没洗澡吗?”
“洗了。我想看书来着。”
“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
“想洗澡。”
“是洗澡还是看书?
“哦对,是看书。”
“到底是看书还是洗澡?”
“是看书。”打乱顺序的问题终于让范文抓狂,“天哪,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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