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存在吗?”温一柔说得很无力,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干涸在眼眶里,好似被这一夜明亮的月光晒干了。
06
温一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客厅传来摆放玻璃盘子的声音。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头很痛,鼻子好像塞住了一样。翔太听见动静,停下手里的动作进来看她,他靠在门框上懒懒地开口:“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就靠在沙发旁睡着了,好像有些受凉发热。”
“我没事。”温一柔套了人字拖,披着厚厚的睡衣外套。
“你就多睡一会儿吧。”翔太依然靠在门框上,他看着温一柔眯着眼睛刷牙,觉得有些好笑,“身体不舒服吧。”
温一柔吐掉牙膏沫子,擦了嘴巴,然后取下干毛巾浸了浸水:“可是今天还要一起去找那个嫌疑人不是吗?”
“我可以一个人去。”翔太伸了个懒腰,身体离开门框,朝厨房走去。
“可是你明明烤了两人份的面包。”温一柔指了指餐桌上摆好的玻璃盘子,两个盘子上各放了三片面包。
翔太撇了撇嘴,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往热好的平底锅里打了四个鸡蛋,又放了几片培根进去。
吃早餐的时候,翔太简单说明了今天的行程:早晨先去赛马场看赛马,借机接近嫌疑人小林芳贵,想办法问出他前天的行踪,观察他是否可疑。如果下午剩下的时间多,再去一趟高岛芳子的女儿家问问情况,毕竟也不能排除岩井桑夏的后妻是凶手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赛马场不可?”温一柔把培根和鸡蛋夹进面包里,用力咬了一口,食物塞得满嘴都是。
翔太伸手帮她抹掉嘴边的面包屑,虽然带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动作却是温温柔柔:“因为昨天听到他们打电话和小林约时间做调查,小林说只能下午,因为上午他有重要的比赛要看。然后他们又讨论说,小林现在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前天上午在大阪有一场赛马,他自己开车去看的。”
“感觉这个人挺嚣张的,”温一柔嘴里的食物还没吃完,咀嚼令声音变得模糊,“不过警方竟然为了看赛马这种原因,推迟调查的时间,真是想不通。”
“好像小林芳贵挺有势力的,除了欺诈师这个身份,还开了一家很赚钱的烟草公司。”翔太收掉面前吃完的空盘子,关掉了灶台上的火,把煮好的麦片牛奶分别倒进两只碗里。分好后,他还细心地用纸巾擦掉锅边留下的痕迹,“所以警察好像也不敢轻举妄动,大概要先探一探他的情况。”
“但就算你装成赛马爱好者接近他,他也不一定会和你说到前天的行踪啊。”温一柔几口吃掉了麦片牛奶,她把空碗全都收拾进水池,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当然不能直接问,”翔太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微微皱眉思考起来,“要旁敲侧击,但是他很机敏,我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糟糕了。他现在防人应该防得更紧,毕竟警察也抓着他不放。”
车子行驶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市郊的赛马场。翔太穿着粉色的衬衫,搭配了纯白的西裤,脚上是看上去很昂贵的皮鞋。他在走之前还帮温一柔选了一身裙子,外面套了精致的钩针外套。
“这么穿感觉好奇怪。”温一柔有些不习惯地摆了摆肩,她一脸困惑地走在翔太身后,手里拎着白色的小皮包。
翔太回过头看她,他脸上戴着咖啡色的太阳镜,眉头深深地纠结在一起,“你以为看赛马都是大家混在一起看吗,和演唱会一样也分看台区和摇滚区。”
“是什么意思?”
“赛马场的观看席位是有严格区分的,顶上还有贵宾观看区。像小林那种有头有脸的人物,会和大家混在一起看吗?”
“那肯定在贵宾观看区。”没等翔太说完,温一柔就接过话头,她明白过来,咧开嘴笑了笑。
翔太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他抽出手里的票核对入口,眼睛四处张望:“我们要去贵宾区,不好好变装怎么行。”他指了指前面的四号入口,拉着温一柔快步赶过去,脚步却又在半途中顿住。
“怎么了?”温一柔抬头看他,翔太的侧脸看起来十分生硬,他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一言不发。温一柔只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士,微微凸起的啤酒肚压在皮夹克下,头发梳得服贴发亮。
听到温一柔担忧的声音,翔太脸部的线条缓和了一些,他调整了情绪,但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怒气却是挡也挡不住。他重新带着温一柔朝入口走去,只轻声丢下几个字:“那个人就是小林芳贵。”
贵宾区装潢得很华丽,就像一个欧式的小咖啡馆,里面有一个中心吧台,面向跑道的则是和跑道同样长度的落地窗。翔太带着温一柔进去的时候,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了,他从包里抽出两条黄红相间的手帕方巾,分别夹入两人胸前的口袋里。
“不知道龙崎跑得怎么样啊?”翔太跑到小林芳贵的旁边,手里拿着刚点的威士忌,满脸期盼地盯着外面的跑道,“都是你磨磨蹭蹭,不然也不会迟到了。”他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温一柔,又伸手看了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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